动静。
唯有证婚的神父站在虞礼书身旁,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柔和而不容置喙。
“……我自己会走。”
虞礼书避开了证婚人的手,面无表情地踩着花瓣向教堂走去,右手手背又开始生理性痉挛,被他捏紧拳头生生遏制。
他听到第八号小提琴协奏曲从教堂里传来,那是他曾经给宴时昼弹奏过的一首,来自维瓦尔第。
紧接着,宴时昼的背影出现在教堂最前方,逆着光投下一道极长的阴影,从前方的壁龛一直延伸到虞礼书脚下,宛若恶魔伸出的长镰。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露出一抹漂亮到极致的笑容。
虞礼书这才注意到今天宴时昼穿了从不喜爱的白色礼服,与自己身上的配成一对,胸口别着一朵深蓝色蔷薇。
“哥哥,过来。”
甜丝丝的声音无端的像索魂的利刃,亲昵地贴到了虞礼书的喉咙上,每一吻都要见血。
虞礼书明了自己无法负隅顽抗,可不信宗教的他站在这里,在神的注视下若要向宴时昼走去,一股罪恶感便窜遍全身,凿着他的心。
这样的一对夫夫,被无爱的锁链连结在一起,恐怕是要为神所唾弃。
宴时昼见他站在原地不动,亮晶晶的眼眸微微暗淡,却主动向他大步走来。
速度快得几乎像是奔跑,像是朝至死不渝的爱人索求拥抱。
他停在了距离虞礼书一臂距离的地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