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宁说,他把他当成了时若则。

于是,顾玉宁便被意识不清的孟斯余锁在了他的卧室里。

白皙的脚腕上被人套上金色枷锁。

像个疯子一样的孟斯余甚至在顾玉宁的身上埋入了一枚定位器,就在少年的右手臂的皮肤下。

昏暗的卧室内。

顾玉宁浑身赤裸地躺在孟斯余的床上,鼻间充斥着男人身上冷淡至极的雪松气味。

一旁,孟斯余的眉眼被黑暗裹挟,他缓缓点燃了手指间的烟,却没有抽,只是静静地把它捏在手里,直到最后一点灰烬落下,猩红火光黯淡,孟斯余才抬步,朝着床上的少年走去。

垂眸。

他盯向顾玉宁,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令人分不清此刻的他究竟是清醒的,还是深陷于回忆中的。

就连孟斯余自己都分不清。

他早就疯了,在顾玉宁离开他的那日,就疯得彻彻底底,于是他想,那干脆疯得再过分一点好了。

孟斯余承受不了顾玉宁第二次离开他的痛苦。

微微俯身,孟斯余对上顾玉宁带着恐惧的眼睛,冰凉指尖在他的耳朵上轻轻摸着,许久,才开口道:“是因为那场车祸,所以导致耳朵失聪的吗?”

哪怕重新拥有一个身份,仍旧带着残缺。

顾玉宁没有说话,眼睛紧紧看着面前的男人。

两人对对方的一切都心知肚明,他们曾经亲密地拥抱过、亲吻过,此刻却不得不形同陌路,永远都无法戳破隔在他们中间的那层隔阂。

于是,孟斯余蒙上了顾玉宁的眼睛,直到伸手摘下顾玉宁的耳蜗外机,才宛若竭力地哑声道:“骗子……”他努力维持着声线,却仍旧不稳。

顾玉宁的睫毛在孟斯余手心里颤了下。

他感受到男人低头在他唇上印了一印,小心翼翼的,仿佛生怕自己弄得重了,他就消失了一样。

带着微凉地吻从唇角一直蔓延到顾玉宁的脖颈、锁骨。

孟斯余闻着顾玉宁身上熟悉的香气,缓缓红了眼眶,只恨不得将自己紧紧埋进入他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融进骨血内的那种。

冰凉的泪落下。

令那片皮肤微微颤栗。

孟斯余双眼泛红,张口在顾玉宁雪白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下,带着彻骨的恨意,却不敢咬重。

尖锐的齿尖嵌入顾玉宁的皮肤,刚要陷下去破开皮肤,身上的人就松了松口。

顾玉宁拧眉,刺激的痛感传入身体,让他面色发白,向来受不得一点疼痛的小聋子这次一声都没吭,就连细弱地呜咽都没有,硬生生受着。

可他这样了,始作俑者反而心疼了起来。

孟斯余松口,却没有抬起头,而是轻轻的在自己咬出来的齿印上面舔舐着,舌头湿润,因为心疼,舔得很轻,轻到顾玉宁全身颤抖。

只留一个深深齿印的锁骨,被人轻轻舔弄着,原本还刺痛的地方逐渐发痒、变麻,到最后演变成一种连顾玉宁自己都形容不上来的感觉。

嵴背微微抖着。

痛感和痒意交织,让顾玉宁连忍耐都做不到,伸手,指尖无力地抓着孟斯余的黑发,他沙哑道,“别……”

他说不出具体的话的,只能摇着头,希望男人能够懂得他的意思。

但话音刚落,顾玉宁就呜咽了声,只因孟斯余重新在他的锁骨上咬了一下,齿印与上次重合,令透白的皮肤隐隐变薄,仿佛只要再用力一点,这里就会流出殷红的血液。

孟斯余手心被顾玉宁的泪水打湿,他抬头,明知道身下的人最娇了,受不得一点疼和难受,却还是说:“……这是你欠我的。”

“唔……”顾玉宁胸前嫩粉的乳尖被孟斯余冰凉的手指捏着。

力道很轻,只是稍稍揉捏了两下,那颗小小的奶尖便立了起来,宛如充血般变得滚烫,被手指汲取着温度。

冷与热交锋。

昏暗中,蒙在顾玉宁眼前的那只手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