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抱歉。我不知道你……是你一直在给容弃交住院费。对不起。

顾玉宁看到了，他不是很习惯给别人发消息，等迟钝的反应过来容浮野是在给自己道歉后，才慢吞吞地回了一句“没关系”。

看不出任何情绪。

像生气了，又好像没有。

顾玉宁将避孕药吃下后，又双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热水，杯口氤氲的热气让他舒服地眯了眯眼，可只要想到他一会儿要去的地方，刚好一点的心情就重新跌回谷底。

门外。

容浮野手中拎着杯奶茶，刚下完课，他就朝这边赶回来了，手机里，找工作的vx群里“叮叮叮”不断有消息的提示音传来，之前听着觉得烦躁便将其按了静音的容浮野，在今天出奇的把它打开了，甚至在课上都要时不时看上一眼有没有新的消息。

打开门。

容浮野拿着一杯听说大部分人都爱喝的口味的奶茶走进门内，刚准备弯腰换鞋，就看到了站在客厅里不知在想什么的顾玉宁。

抬起手，容浮野刚要开口说话，视线微微朝下，看到了顾玉宁身上的穿着。

背对着他的少年此刻耳朵后并没有带耳蜗外机，像是刚洗完澡出来，发稍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水，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一片，单薄衣料贴在顾玉宁白皙漂亮的背上，再朝下一点，就是他浑圆的臀部，以及极为细长匀称的双腿。

好像天生就应该被人掐着腰，按在床上操到哭着求饶一样。

“……”

容浮野愣愣地看着，片刻后，收回视线，耳根处莫名红得发烫，弯腰，他换好鞋子，如往常一样，面色淡漠地走到顾玉宁身边，伸手，他将手中的奶茶递到顾玉宁的视线里。

“！”

突如其来的奶茶让顾玉宁惊了一瞬，他下意识转头，在看到身旁的容浮野后，整个人才堪堪冷静下来，心跳得极快，好像要从胸膛直接蹦出来。

后背沁出细汗。

顾玉宁面对着容浮野，惊魂未定的感觉还未平复，就见面前的人把温热的奶茶强硬地塞入了他手里，并开口说话。

可顾玉宁听不到的，他焦急地打着手语，妄图让容浮野知道。

我没戴耳蜗。

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

我只是怕你听得见，我就不好意思说了。

容浮野看着顾玉宁冷冷说：“这是我被人推荐买给你的，想喝就喝，不喝就扔掉。”

早上从自己父亲口中得知了真相的容浮野此刻还未想好该怎么与顾玉宁相处，只能跟往常一样，好像不好相处般，冷着张脸，连说话的语气都是冷的，“对不起。”

他盯着顾玉宁的眼睛，放慢了语速，可又还是怕少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垂眸，他抓住顾玉宁的手，放在自己喉间，又觉得应该放在嘴上，最后索性随顾玉宁怎么放。

容浮野说：“对不起。”

他望向顾玉宁，尽量让他看得清楚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一直在负责容弃的住院费……我……我以为……”他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但任谁都明白，他未言尽的话是什么。

“抱歉。”容浮野道。

他说得很认真，也满怀愧疚。

只因容浮野想不到，顾玉宁一个双耳失聪，严重到几乎能称之为残疾人的人，是怎么为容弃支付那些天价医疗费用的。

哪怕被人强迫了，都只是哭着想，幸好自己没有被辞退。

容浮野不是个没有良知和同理心的畜生。

但他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补偿顾玉宁，此刻的他，同样一无所有，于是只能一声声地说着“对不起”。

客厅里。

顾玉宁的手放在容浮野喉间，看着他放慢了的口型，愣在原地，一开始，察觉到容浮野在道歉的顾玉宁还在不断挥着手，慌乱地表示没关系。

可随着容浮野一遍又一遍地说出道歉的话，顾玉宁的拘谨与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