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是爱上一个,又抛弃一个。
而他们共同的父亲呢?
一边对前妻恋恋不忘,派人追踪着前妻的消息,时时刻刻掌握她的动向,一边小三小四睡个不停,怀了孕,也只是给人一笔打胎费跟修养费,再轻飘飘地说一句心疼。
自幼在这种家庭长大的钟亦,从不把“忠诚”看作是爱情中的必需品。
在他的认知里,结了婚只是结了婚,代表不了什么。
更不是为一个人守身如玉的理由。
可现如今,当钟亦拿着自己的这套认知面对顾玉宁时,却不知该怎么办了。
凭什么?
他不懂,为什么顾玉宁会不答应他,又为什么宁愿承受跟戚忍潮离婚的风险,也要拒绝他,哪怕只是上个床。
第一次,与先前看着顾玉宁和戚忍潮在一起时,不一样的心情席卷着钟亦,心脏像是被泡在一坛酸水里,不断被其腐蚀。
滋滋冒响。
他眸色阴寒,里面扭曲又充斥着恨意。
是妒忌。
钟亦在嫉妒着戚忍潮。
明明……明明最初是他先遇到顾玉宁的,凭什么戚忍潮抢了先?
钟亦熄灭手机,过于苍白的皮肤让他始终有股难言的病态感,他轻声问道:“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顾玉宁“嗯”了声,疲惫说:“我知道……”
“……”
钟亦没再说话了,只是用一种诡异的眼神在盯着他,静静的,他伸出了手,面上露出笑容,“哥,你就这么爱戚忍潮吗?”
没人回答。
顾玉宁仓皇站起身,像是看出了钟亦的不对劲,想要逃离,可已经晚了
嘴巴被人蒙上,他睁大双眼,脖颈一痛……彻底晕死了过去。
倒下时,从口袋里掉出的手机亮了亮。
段知坞:【老师,你现在在哪?】
段知坞:【需要我救你吗?】
少年像是对顾玉宁的处境心知肚明。
段知坞:【不回答就是答应了。既然如此,老师下一次就不要再偷跑了,好吗?】
如同情人间呢喃的爱语。
·
钟家。
钟亦的卧室。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室内昏暗一片,像生怕别人进入,惊扰到什么宝物一般。
顾玉宁就躺在处于房间中间的那张大床上,睫毛颤得很不安,明明还在昏迷,身体仍旧对周围保持着恐惧。
靠着床头的那堵墙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照片。
从序号01一直到7269。
如果有人耐心去看的话,会发现照片上的人全部都是顾玉宁,有幼年时的,也有少年期的,但更多的还是成年后的顾玉宁。
每张照片下方,都被人细心写上了序号。
钟亦推门进入。
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进卧室,关上门,他隔绝外面一切光源迈入这里,如同吸血鬼亲王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般。
脚步不急不缓,发出轻微声响。
一下一下,犹如踩在弱小猎物的心尖。
钟亦站在床边,静静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青年,从眉到眼,再到那两瓣湿润的唇,等看够了,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哥,你知道自己的演技究竟有多么的拙劣吗?”
“……”
顾玉宁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只是一刻,颈后皮肉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了?”
顾玉宁刚要开口,就发现身上的衣物被人换成了一件单薄到透肉的衬衫,稍稍一动,几乎透明的衣服就会贴在皮肤上,为原本就白腻的皮肤蒙上一层薄雾。
“怎么不说话?”钟亦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只是眼底扭曲的偏执怎么都没有消减,反而越来越重,“哥哥是觉得我这样做很对,是吗?”
顾玉宁嗓子干哑,艰难挤出几个字,“我们……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