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年冷哼一声,终于放过了封澄,她重新?把注意转移到了垂头丧气跪在地上的崔霁上, 寒声道:“结业之日, 翻墙出逃,口出狂言!天机院教你的本事, 就让你学来翻墙溜号了!”

声声夺命,崔霁大气也不敢出,赵年道:“你去跪三日, 跪明白了,再行?结业,滚下?去!”

崔霁爬起来,行?了个礼,慢吞吞地走了。

将?逃课的崔霁处理出去后,赵年又将?目光移向了封澄,她冷冷地道:“公子,您在信上说的人?,便是这个姑娘?”

赵负雪微微点头,道:“正是。”

封澄不知道赵负雪还写了信,闻言正在讶异,却听上面赵年慢慢地走下?来,在她身边踱步,陡然间,伸出手来,猛地击向了她的胸口命门!

她猝然一惊,本能地反手钳制住赵年,赵年不退不避,反手成刺,冲向她的喉咙。

身上两处命门被击,封澄灵气腾然而起,赵年见封澄身边灵气,眼睛危险地一眯。

赵负雪瞳孔剧烈一缩,挡上来道:“年院长,不可!”

她慢慢道:“如若我?这双老?眼还未昏花,这姑娘,似是一位毫无疑问的血修。”

封澄此时也明白了,她身上灵气缓缓收归体内,赵负雪咬牙道:“是,她是血修。”

赵年怒道:“公子,您当真是昏了头了!出门历练这几年,您早该长了见识,血修是何物,您难道不知晓?这种?秽物,竟能被带入天机院来!”

赵负雪道:“她不是……我?在信中说过,封姑娘本质纯善,侠肝义胆,数次救我?于水火之中,与旁人?都不同。”

此时此刻,赵年看?着?封澄的眼神,宛如把自家?黄花闺女拐走的街头流氓,封澄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退,一时有些尴尬。

赵年恨铁不成钢道:“我?知道,若非如此,这血修踏入这天机院的第一步,定然被我?一掌毙了。天机院从?未有过招收血修之先例,公子所言,恕我?不能听从?。”

“血修肮脏不洁,邪淫成性,公子,您……”

听到此处,封澄终于听不下?去了,她举起手来,面无表情道:“这位洁净的尊者,我?虽为血修,却并未作奸犯科,更不曾对你家?公子行?冒犯之事,实在当不得您老?这般当面侮辱。”

她自从?走上血修这条路,这种?话便从?未断绝过。

耳朵里听的,背后讲的,林林总总,她早不在乎了。

可站在赵负雪的面前,她却忽然想要?认真这一次。

顿了顿,她铿锵有力道:“这些都是我?没做过的事,还希望你,向我?道歉。”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赵年重新?把脸转向封澄,半晌,笑了两声:“这么说,是我?冤枉了你?”

封澄道:“是。我?若邪淫肮脏,那么你家?这位与我?同出同入,同起同居的赵公子,又算什么?”

她瞄了赵负雪一眼,心平气和道:“同流合污吗?”

刹那间,赵年的脸无比难看?,她冷笑两声,一字一顿道:“本质纯善,侠肝义胆?”

闻言,封澄也叹了口气:“我?可没说过。”

二人?只见似乎有火花刺啦作响。

赵负雪当机立断,一把抓住封澄手腕,就要?向外走去;“今日有事,年院长,我?们就先不奉陪了。”

“公子留步。”

忽然,门前亮起一阵,随即便是刺啦灵流,拦住了二人?去路,赵负雪不回头,道:“什么意思。”

赵年冷声道:“看?在公子面子上,这个血修,天机院能收。”

封澄刚要?道一声谁稀罕,却听见身边赵负雪道:“条件。”

赵年走到封澄面前,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难,血修转修,定然要?有个方?向,今日我?就来试试这位姑娘的资质如何。”

她一抬手,身后灵阵轰然而起,雷鸣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