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时似仙如妖的,一开口便打回了原型,封澄忍俊不禁地拉过他来,将早已备好的红绳牵到了赵负雪的手腕处,生怕他挣脱似的,一口气打了数个死结。

赵负雪看着她一个接一个地打死结,额角微跳:“你打这么多结做什么。”

封澄头也不抬地继续打小疙瘩,插科打诨:“赵公子长得俊俏啊!若是被哪个鬼看上,我可抢不过人家,还是趁早捆死了比较好。”

赵负雪额角跳得更厉害了:“……”

哪个鬼这么不长眼。

龟祭不愧是古安的大节,封澄原本只当古安是个小城,没曾想到了大节上,人竟然这么多,且商贩小摊、耍的把戏,都将热闹一层一层地又推了上去,封澄一路走,一路啧啧赞叹:“陈云果然实诚,这龟祭又热闹又漂亮话说这几日忙碌,也没看见他。”

自打颛安峰上一别后,她还真再也没碰到过陈云,一旁的赵负雪听见她嘀咕,冷声道:“看见他作甚,聒噪。”

封澄觉得很有必要给陈云道个冤她比陈云聒噪多了。

忽然间,封澄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的糖人摊子上,她不动声色地动了动二人拴着红绳的那只手:“你瞧。”

赵负雪连忙扯她:“今夜有正事,不忙这些。”

封澄翻了个白眼:“什么有的没的,我是说,那个做糖人的师傅,是天机所的人。”

“……”赵负雪无语道:“原来如此。”

忽然间,有一小丫头撞到了封澄的怀里,封澄忙低头护住来者:“哎呀,这般冒失。”

小丫头抬起头,她带着张小号的厉鬼面具,看向封澄时,忍不住一笑:“姐姐和我戴着一样的面具。”

“可见是我与你有缘。”

封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将人松开了。

她身上带着只小篮子,篮子里装着不少灯笼,小丫头说着,便从中取了两只灯笼出来,递给封赵二人:“既然有缘,我便送姑娘两个灯笼,能保二位今夜平安。”

封赵二人对视一眼,封澄面不改色地掏出钱包,蹲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怎么能白拿你的东西?姐姐要给钱的。”

不料小丫头一笑,飞也似地钻入人群中,倏然便不见了。

封澄站起身来,面色一沉:“是鬼头发是纸做的。”

赵负雪眉宇间渐渐漫上冷色,他擦了擦腰间长剑,冷声道:“那唱戏的干成了,鬼门被打开了。”

“我说今夜怎么这么多人,”她叹了口气,拉着赵负雪便向二人先前备好的阵眼处走去,“原来是一半人,一半鬼。”

正行走间,忽然一波人冲了过来,二人躲闪不及,被这拨人冲了个正着,封澄回头便急忙钻进人流中寻找赵负雪,不料手腕忽然一松,她心道一声不好,抬起手来,竟见腕上红绳被一割两半了!

“坏了,”封澄心道,“得快点把人找回来。”

正焦急间,却见赵负雪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戴着狐面,穿着黑衣,站在远处,孤寂又美丽。

一转身见到封澄,他竟然在原地定定地傻住了。

虚惊一场,封澄不疑有他。松了一口气,连忙过去拽过赵负雪的手腕来,重新将二人绑在一起,开口数落:“你去哪里了呀?吓死我了。”

忽然间,她感觉到赵负雪向她靠近了一步。

封澄抬起头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赵负雪似乎个子高了一点,她不确定地眯着眼睛打量,忽然间,手上一凉。

低头一看,赵负雪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对不住,叫你担心。”

他的手无比冰冷,几乎想在抓着一块冰,封澄下意识地便缩了缩手,不料赵负雪却抓得更紧了:“怎么了?”

有些凉,封澄想了想,还是道:“没什么,就这样吧,我们去开阵。”

艰难地挤到阵前后,封澄抬手便去赵负雪的腰间摸剑,赵负雪站着不动,垂眸看向她,这视线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