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生死咒之事与她说得?清楚,只隐瞒下已经单方面绑了生死咒这件事,封澄倚在他?的身边,将那小小的指环举起来,看了又看,还是还给了他。

“我听老尊者说过,这是婚仪上用?的东西,”她笑着看向远处,并不分?给他?半个视线,“怎么想得那么久?到时候若是要换人,岂不是麻烦。”

他?气得?牙痒又委屈,当?即上去封她的嘴,吻得?几乎破了皮。

可闹过一阵,松开后?,封澄还是将指环放在他?的手心处,随后?一仰头,躺在他?的膝头,闭眼假寐去了。

远远处有牧人的牛羊走过,秋日暖阳少见,长煌大原的秋日暖阳更少见,他?背靠着高大的不知名树,膝上躺着心爱的姑娘,只好无奈地由?她去了。

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赵负雪一边抚摸着封澄柔软的发丝,一边暗暗地想,若用?一辈子去的等,能等得?到她松口,也是值得?的。

只要人还在他?身边,他?的耐心便用?不尽。

封澄一意向北而去,赵负雪便不离左右地随行,向北去的日子并不顺利,一是客栈慢慢地便不见了,二是逐渐见多了天魔的踪迹,旅途便有些凶险,所幸这在二人的面前都?不是问题。一路走走停停,碰见过打家劫舍的匪徒,见过突然杀出来的天魔,也遇见过迁徙的村落,时候一久,赵负雪有些意外地发现,封澄简直是为长煌大原而生的人。

她熟知风草盖住的小路,知悉每处部落的位置,甚至还去端了几处天魔的窝点。

停留在某个村落时,赵负雪偶然间发现,她与此地的牧民融合得?极为迅速,仿佛一滴水重归于海一样。

是夜,二人都?喝了几口牧民的酒,封澄喝不得?酒,只觉得?头昏,赵负雪皱眉,带着她离席,不料没?出去透几口气,便被封澄一把拽下,并肩躺在了安静处的草地里。

虽是已近深秋,草地里却还是有些不肯死去的虫鸣,夜间嘁嘁喳喳,轻轻地在帐周飘着。

赵负雪被她拽得?好笑,仰面躺着,忽然偏了偏头,开口道:“分?明是你把我拉下来的,怎么还躺得?那么远?”

封澄醉眼迷蒙地瞄了他?一眼,依言靠近了些。

前段时候,两人虽没?名没?份地搅合,可封澄心底多少还是存了几分?泾渭分?明的道理?的。从师尊到情?人的转变实?在太过崩裂,即便她是众人口中的欺师灭祖之徒,也没?这么快地全盘接受这身份转变。

二人之间,始终有一道善恶分?明的、不可逾越的线。

赵负雪又好气又好笑:“中间还能再躺一个人……你躲什么,再靠近些。”

醉鬼封澄又犹豫了犹豫,赵负雪干脆一起身,拉过封澄的手,十指相扣地躺到了一起。

察觉到十指的紧扣后?,封澄莫名寻摸到了一丝清醒,她怔怔看着二人的双手,不动了。

说实?在的,赵负雪这种?世家教出来的公子,贞操里套着三书六礼的人,这般没?名没?份的和?她搅合,已然是极大的委屈。封澄甚至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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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想,若是被周寻芳得?知了此事,先被扒皮的是赵负雪,还是她。

封澄闷闷道:“你前几日有话要问,为什么不说。”

平日里难寻她主动询问,看来此话也是憋在她心头几日了,今日借酒才说出来。

既然她问了,赵负雪也扣着她的手,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只是好奇,你从前没?和?我说过你的故乡。”

闻言,封澄闭了闭眼睛。

她没?打算瞒,可敏锐如?赵负雪,还是比她想象中发现得?还要早。

不知是不是这地儿的酒过于烈的缘故,封澄昏昏沉沉,痛快道:

“我在这个村落里长到了十几岁,然后?去了洛京。这里,大概往北三十里,就是我阿翁阿嬷住的地方。”

赵负雪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猛地坐起来,心中一喜:“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