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徽神君不回话,只是堵在颜烟面前,她左右迈不开步子,只得抬头去看他。

只是这么一看,就坠落入了他眼里的惊涛骇浪中,连他什么时候逼近,扣住了她的下巴都不知道。

心口处开始传来灼热的痛感,似有邪祟之物侵蚀进来她的身体,又在颜烟注意到时瞬间消失不见。

“就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好吗?”

摄人心神的幽光蛊惑着颜烟点头,她短暂恍惚了一瞬,被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挑起了下巴,她仰着优美的雪颈,迎上了个隐忍许久的吻。

她清澈明净的眼浮出水雾,朦胧迷离,眼眸里渐渐只剩下青徽一人的身影,她的身体被黑雾所包裹,被拽入沉浮之间。

似乎是为了让她能够安心留下来,青徽告诉了她,他和白虎神君之间的交易。

曾经白虎神君就天道私欲一事给九重天传讯,却未想到九重天早已被天道所操纵,不但没有得到帮助,反倒让蛮荒被天道所盯上了。

而他主动向白虎神君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已经脱离了天道的恶欲,他把自己的软肋展示给白虎神君看,他愿意为白虎神君所用。

于是,不管是他以神君之位入九重天消灭他存在过的痕迹,还是白虎神君诈死,都是为了让天道以为世间已无人知晓它动私欲的存在。

他们皆在背后隐秘行事,寻找旧天道的藏身之处。

眼下万事皆成,白虎神君扶持的新天道尚在暗处独自生长,他们只需在暗处等待被邪念沾染的天道有所行动,再剔除邪祟,便不会再有大乱了。

颜烟似懂非懂,她知晓,作为神女,蛮荒的下一任主人,她也是有责任管束此事的。

青徽的动作不停,颜烟指尖缠绕着青徽的发丝,被拉着倒在床榻之上。她湿润的眼落在青徽逐渐散乱的发丝身上,有些怯弱地喊着他的名字:“徽。”

青徽捏着她的手腕,气息将她紧紧缠绕,声音却是温柔的:“我等了你百年。”

那些执拗的爱意似牢笼一般将她禁锢:“为了能和你的命运相连,我处心积虑,你若是怨我,我也甘之若饴。”

她怎么会怨恨小妖怪呢,颜烟迷迷糊糊的想着,却未想到,她不受控制地吐出了三个字:“讨厌你。”

颜烟惊诧极了,她慌忙抬头去看青徽,望见他瞬间黯淡下的眸子之后忙摇摇头,想告诉他不对。

着急之下说出来的话就更加伤人:“你只是最浓郁的恶,低贱卑劣,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

那些不是她想说的话全部吐露出来,像刀一样往青徽身上扎:“利用阿爹,利用我,你不过只是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而已,还好意思说心悦于我?”

青徽定定望着她,向来古井无波的神色轻易破碎开来,他眼中的郁色翻滚,侵略性和哀伤交织着:“我是利用了你们。”

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不过是想同她并肩站着,想离她再近一点。

“全是谎言,你若有自知之明,便该离我远点。”

颜烟气得想捂住自己的嘴,但她成为了身体的旁观者,只能任由不属于她的想法吐露。

她的灵力或修为在这瞬间被禁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有这样的能力?

来不及思考,她的双眼被急促地吻所覆盖,青徽的声音听起来冷淡又凉薄,只有尾音轻微颤着:“就算是讨厌,你也无法逃离我。”

她被卷入了窒息的吻中,青徽吻得急切又绝望,他无处诉说的等待和爱意在颜烟的拒绝面前都瑟缩了起来,明知道被她讨厌着,他还是不想放她离开。

她说得没错,他是最卑劣的恶,为了得到她,他可以用尽一切手段。

“徽....”含糊破碎的话语皆被拥吻堵了回去,他看着颜烟着急的神色,心里钝钝地疼。

颜烟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她”完全违背自己的心思,尽数挑些刺耳的词句去攻击青徽。

青徽只是望着她,黑无边际的眼眸随着那些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