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和丽贵妃有关系?”颜烟眨眼,她记得淑妃娘娘被贬是因为残害皇嗣,这么一说,难道是丽贵妃嫁祸给的她?
“现如今宫中皇嗣凋敝,这陈年旧事盖不住啦,若是不查清楚丽贵妃究竟动了哪些手脚,怕又是要把这一锅脏水泼到淑妃娘娘身上。”
“娘娘都已经在冷宫里了啊。”
“但还有些秘术.....”
善财正说着,意外瞟到了颜烟颈间一闪而过的红痕。
是他看错了吗?
善财迟疑着:“小烟姐,你那……”
两人正交头接耳着,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极冷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他已经极其克制了,但难以掩饰的怒意和寒气还是吓得两人一抖,齐齐转过头来。
来人着一袭水色圆袖,这天没下着雪还拿着把油纸伞,看起来像是个君子书生,姿态朗如明月。
他面容清隽无暇带着贵气,只是那双上挑的眼如鹰隼般死死盯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手慢慢攥进了肉里,阴郁取代了那份清朗的气质,让他整个人徒然阴沉了下来。
颜烟先还吓了一跳,看清来人之后便抿出个笑来,殊不知旁边的善财也谄媚笑着,两人这动作倒像是默契无比的样子,令裴川心头的那簇火迎风高涨。
她身边的人,真是碍眼至极。
这刺眼的小太监,该折断他的手臂削去皮肉埋进着雪里,不,该把他融成血水倒进泔桶里,让他离她远远的!
裴川紧抿着唇,他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旁边的小太监,眸中冷冽刺骨的杀意让善财一抖,善财不知这是哪位贵人,忙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颜烟刚想解释这是张丞相的眼线,就被裴川的手拽住了手腕,狠狠往他怀里揽去。
“哎.....”她的惊呼被闷在了裴川的胸襟前,善财为颜烟捏了把汗。
他斗胆抬起头去,那位少年正紧紧按着少女的头,他面无波澜,只有眼中锐利而狠戾的幽光直直刺向善财。
那目光让善财浑身一抖,明明是个文弱君子的样子,杀意却如此之重,眼中阴郁的火撕开了他这一身气度的伪装,善财直直低下头去,额头汗直滴。
如此浓的占有,那红痕,怕就是这位留下的脸了。
怀里的人挣扎着,裴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勉强放平了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颜烟好不容易才挣脱开他的手,见善财还跪着,忙扯着裴川的衣袖:“我们只是在商量事情,别让他跪着了。”
她话音刚落,善财就明显感觉到那人的煞气更浓厚了,他忙恭顺道:“是小的一时大意,忘了分寸,还请贵人勿怪。”
裴川这是怎么了,他从不会为难宫人的。
颜烟仔细看着裴川,他低垂着眼眸盯着善财,黑长的眼睫遮盖住了他眸里的冷冽,待他收回视线看向颜烟时,还是那副温和好脾气的样子:“没什么,只是担心你们这样会被有心人察觉。”
啊,也是,毕竟冷宫的宫人少,善财一站在里面就能被别人看出来不是冷宫的人了。
但也不能让他一直跪着,颜烟瞥了眼裴川的神色,见他还算平静,便柔声说:“善财,快起来吧,你说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先去给大人传信。”
“谢小烟姐。”善财内苦笑一声,走得飞快,跟后头有吃人的老虎一样。
颜烟拿着手上的扫把,转头把刚才善财的话复述了一遍。
“喏,我们刚才就在说这个呢,这种事情总不敢大声说的,所以才这样的,下次一定不会给别人这种发现的机会了。”
裴川一言不发拿过她手里的扫帚,下次?还想有下次?
今夜,他就要那人死个痛快。
颜烟见裴川兴致不高,以为他是在担忧张丞相的事:“善财一早就在这里等着,说明张丞相也早就起了同你合作的心思,你别担心,这事一定稳妥。”
她还没说完,裴川轻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