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衣袖太长了，奴婢给你卷上吧。”

裴川点头，驯顺地走过来，伸着两只胳膊让颜烟卷起袖子。

颜烟一卷，他皮肉上的伤痕就都显露出来了，纵横交错，狰狞可怖。

裴川似乎是才想起胳膊上也有伤口，他瑟缩着要把手收回去，被颜烟温柔地按住了。

“还疼吗？”她的声音像水一样温和流过心间，没有一点嫌弃的情绪。

裴川摇摇头：“已经不疼了。”

颜烟伸出指头试探着碰了碰，她的指尖是暖的，落在手臂上有些痒，裴川露出点笑意来：“真的不疼了。”

“身上这些伤，那几个太监知道吗？”

裴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颜烟眼睛慢慢眯了起来：“是谁打的？”

裴川不说话，他用沉默回避着这个问题。

颜烟并没有逼他，她只是取来毛巾把他湿漉漉的长发擦干，然后牵着他的手把他拉上床，再给他盖好被子。

被阳光晒过的被子已经不再有霉味，里面暖暖的全是太阳的味道。

裴川睫毛颤抖，他半张脸瑟缩在被子里，小声说：“不告诉小烟姐姐的话，你会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