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的二公子。

傅白推开破败的木门,看着昏沉破烂的几样摆件,用力咬住嘴唇。

没钱点蜡烛,更没钱燃柴火,傅白就枯坐在床头,就着黑暗,把那两个干瘪的埋头生咽下去。

他的手又痛又痒,掌心的水泡溃烂,痛得直颤,傅白本想寻块布条把手颤上,木屋门却猛然被人推开。

两个面无表情的小太监端着个铜盆哗啦哗啦就把冷水浇在傅白的头上,说道:“陈公公念在你干活辛苦,特赐你清醒清醒。”

那些冷水浸透了傅白的衣裳,寒风轻轻一吹,便让人冷得牙齿哆嗦。

他猛地将门关上,背靠着门缓缓跌落在地。

刺骨的寒意笼罩住他,他咬牙咬的唇都破了,也难解心头之恨,水滴顺着他俊白的脸颊往下落,像是眼泪。

“嘀嗒。”水珠滴在玉石镜上发出点点声响,在镜面上晕染开来。

那是他娘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一面玉石镜子。

白玉一丝瑕疵也没有,化作圆盘包裹着里面的铜镜,那铜镜做工精致,不像别的铜镜混浊,反而透亮,把一切东西都照得清清楚楚。

傅白看着那面镜子,就想起他母亲说的话来。

“姨娘没什么本事,识字也不多,给你取名白,只希望你如雪般纯白,切莫沾染这世间的污秽。”

可他如今被迫在这里,甚至就快要没办法独善其身,抱住这个“白”字了。

傅白唇微微动了动,唇间的那滴血低落在镜子上,他兀自垂头,双手抱住自己,企图挽留那些流失的温度。

“这样有什么用。”

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像玉石相击,冷且悦耳。

傅白茫然抬起头来,他抹了抹脸上的冷水,自己莫不是冻出幻觉来了?

“被欺负了就缩在这里,傅白,你不想反击回去吗?”

傅白顺着声音望去,目光慢慢落在那面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