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唇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不关他的事?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来找我?”
被他直白地揭穿,季安然忽然少了点底气:“哎,其实…那天晚上就是想膈应下人。”
她对自己这种似乎好像不占理的境地觉得有点心虚,但依然傲娇地撇了撇嘴,“可真不是为了顾京墨。”
“噢?那是为了谁?”陆予晟挑眉,眼神像两个探照灯,仿佛要穿透她的伪装,“找我上床,就为了‘膈应人’?这膈应人的成本未免也太高了吧,季大小姐?”
“谁让偏偏你是江雨柔的白月光呢!”季安然狡辩得理所当然。
没有道理可讲的时候,就别讲道理。
有错都推给别人就好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陆予晟忽地笑了:“那不还是为了顾京墨吗?”
季安然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反正就是单纯为了膈应她!跟你说不清!”
她真的不懂,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傻子。
当初阿恙去世,把心脏移植给顾京墨的事随便打听打听应该就知道了吧。
她对顾京墨好,护着他,把对阿恙的爱和亏欠,都移情到他身上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是正常人都应该理解的事情吧?
为什么大家都不理解?
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可理喻,觉得她犯贱,倒贴一个根本不喜欢她的男人。
幸好爸妈和大哥都理解,至于其他的人怎么想,她也懒得理会了。
季安然把心里的火气和委屈都压了下去,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淡定一些。
她转过身,看着陆予晟那张写满了“我不信”的脸,声音放软了点,有些无奈地妥协:“行了行了,那天晚上算我不对,是我招惹你在先,是我不该去找你。”她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有些厚脸皮地笑了笑,“不过你也不亏,不是吗?而且…后来我不也还债了?”
陆予晟听着她把他们之间的纠葛说得像我借了你50元,但是还了你100元一样轻松,只觉得眼前这女人在拿穿着高跟鞋的脚,一脚一脚地踹着他的心脏。
他死死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但他很快又意识到,如果现在追着不放,只会让季安然更抗拒。
他知道她的性格,硬逼只会让她像一只炸毛的猫,伸出爪子不管不顾地胡乱挠人,根本就不会管什么两败俱伤。
只是,他不能放弃,也不可能放弃。
他决定改变策略。
他缓了缓,放松了自己的姿态,和季安然拉开了一个舒适的距离,才开始循循善诱。
“然然,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不管你为了膈应江雨柔,或者将来还有什么别的事想做,都可以利用我。”
他直视着季安然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和蛊惑人心的力量。
他轻笑:“我的利用价值很大。你想帮你大哥分担季氏的工作,我能教你;你想帮你大哥追回顾明月,我也可以帮你;你想怎么膈应江雨柔,我随叫随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你不用把我当洪水猛兽,更不用躲着我,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工具,你的盟友。”
季安然听着他的话,柳眉紧紧蹙起。
“……陆予晟,你到底图什么啊?”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做亏本的买卖,更不相信他会平白无故地帮她。
陆予晟嘴角的弧度变得有些苦涩,但很快又被那种痞气取代。
他看着季安然,再次清晰而郑重地说:“我不是说了吗?追你啊。”他一顿,带着自嘲却又异常认真,“你就当我为了追你愿意给你当舔狗,行了吧,季大小姐?”
季安然被他这话彻底噎住了。
舔狗?陆予晟?
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可能组合在一起的词!
她看着他脸上那种介于认真和玩世不恭之间的复杂表情,突然觉得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