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光愣了下，也不知道路久司为什么这么笃定。

但他也是这样希望着。

另一边，江晚眠不知道他们的忧心。

她只是呆呆看着季俞川。

他也在看着自己。

江晚眠意识到了什么，她走上前，站定在季俞川面前：“你……能看得见我对不对？”

季俞川眼神复杂，但没回答。

可神色的变化已经给了江晚眠答案。

她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再一次开口：“所以你不是这里的季俞川，你是末世纪13年的季俞川，对吗？”

这一次，季俞川没有再沉默：“是。”

江晚眠猛地攥紧手：“所以你也知道……这不是你的记忆？”

看着她眼里的赤色，季俞川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瞬，眼里浮出厚重的歉意。

“江晚眠，我好像……真的没有资格要你原谅我。”

季俞川不禁想，如果这辈子没有路久司，那江晚眠是不是还要再次面对刚刚经历的那一切。

她是不是还要再体验一遍那种痛？

季俞川醒过来时，就一直被困在这副躯壳里。

不能说是困，他只是没有做任何改变，只是看着这个‘季俞川’做出和自己一样的选择。

直到被朱可宜控制，将江晚眠推下去！

那一刻，记忆里的那幕也被挖出来，和眼前场景慢慢重合。

他却没有办法平静接受。

于是第一时间夺走了身体的控制权，想要救下江晚眠。

可还是晚了。

她再一次的在自己面前，被“季俞川”亲手推了下去！

季俞川当时是真的想追随着江晚眠跳下去，之所以被拉住，是因为他在转头间，看到了远处望着这一幕的江晚眠。

那时候，她就那么淡漠的看着，好像被害的人不是自己，只有一个陌生人而已。

季俞川不敢去想，江晚眠是对这一幕要多熟悉，才能如何无动于衷。

他不敢去猜真相。

但也真的停了下来，改变了曾经对朱可宜的包容，直接了结她的性命。

季俞川希望江晚眠看到这一幕，希望她明白，自己是爱她的！

可现在，江晚眠看着眼前这个季俞川，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两世的遭遇，以为可以埋进时光里的东西，在此刻被两人回顾，体会。

她无法再自欺欺人的逃避。

江晚眠看着季俞川，一字一句开口：“所以我也没有想过，原谅你。”

第26章

“那真可惜，这里是中心总部，是您只手遮天的北海安全区。”

曾经被自己打断的话，再一次被江晚眠以这样决绝的语气说出来，季俞川呼吸一滞。

他定定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真心真意珍重的女人，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季俞川想，世界上应该没有哪个男人比自己更逊了。

明明很爱江晚眠，却又眼睁睁看着她一次次被伤害。

而自己，只能站在她的对立方，无视她的受伤，反而却包容罪魁祸首。

这样的错，要如何弥补？

季俞川不知道，他看着江晚眠，突然想到了这辈子朱可宜的死。

他上前一步，离江晚眠更近了。

但季俞川无法触碰她，只能看着她，解开指挥服脖颈间的扣子，露出脆弱的脖颈。

“晚眠，我不知道怎么讨你原谅，只有这一个办法。”

“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就杀了我吧。”

听到这话，江晚眠怔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杀了他，那自己进来这趟的意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