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3)

了一切。这个好消息无疑使得餐厅里的气氛更加融洽,人们都和煦地微笑着,畅饮葡萄美酒。雨点打在湿淋淋的玻璃墙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晚餐过后,天竟然已经黑透了,下雨天的时间总是比晴日里过的快些。高绪如撑着伞去屋外巡视一圈,查看那些摄像头是否都在正常工作。麻花细雨沾湿了他的衣服,当他踏着果园里满是细沙的小路走过,衣袖和裤腿上就携来了不少丁香花瓣。

在检查覆满紫藤的凉亭时,高绪如接到了金穗寅的电话。警督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恐吓信上的胶水查到来源了,是‘韦思琳’牌的工业用胶粘剂,现在这事有点眉目了。”

高绪如在心里记下这个发现,点点头:“尽快找到些有用的线索,不要拖太久。”

“我们总有一天会逮到这个混蛋。”金穗寅自信地应声道,两人小聊几句后就结束了通话。

梁旬易把旅行途中买来的纪念品当作礼物,送予家里的雇工。他将一对缀有玛瑙和红玉的珠钏馈赠给了郦鄞,将一只可以聚财化灾的金罗盘送给了园丁,连陀螺都得到了一个闪亮的新项圈。

事毕,梁旬易在前厅里和陀螺玩了会儿,就让高绪如推他到藏书室去。打开嵌花木门,刚点亮灯,忽见一只巨大的蝙蝠不知从什么地方飞腾起来,在房间里瞎撞,扑扇着翅膀,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高绪如连忙把梁旬易遮住,出声驱赶蝙蝠,那黑乎乎的邪物有一瞬距离他俩非常之近,高绪如甚至能看清它令人作呕的狰狞长相,还有它身上油腻柔滑的乌毛。

蝙蝠飞旋了一阵子,后来它颤动着和死神一个样的翼膜,怪模怪样地从洞开的窗户穿出去,眨眼间就越过花园飞入黑暗里,再也瞧不见了。

两人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下来,梁旬易说:“多怕人啊!怪不得‘恐惧’这个词来自于蝙蝠!①”

也许这是个不祥之兆,但他们立刻就将其忘掉了。高绪如去把窗扇掩好,再拉上了纱帘。书房弥漫着木头的清香,非常之大,书桌也气派宽敞,连铺有亚麻布的沙发床都出奇的阔。梁旬易把用萨梅什卡语写成的书翻开来,准备接着上次再读几页。高绪如坐在旁边,端着相机翻看这些天拍的照片,他们有很多合照,每一张都捕捉到了梁旬易最真挚的笑容。

*

飞机一架接一架地在博恩西机场降落,轰响着引擎从平坦的跑道上驰过,草坪上探照灯的灯光在尾流中颤抖不已。瞿任之站在出口外的天桥底下,弥望着航站楼斜挑的屋顶,他总会觉得这庞然大物仿若一只展翅欲飞的瓢虫,两侧的廊桥就是它坚硬的鞘翅。

路上的汽车络绎不绝,黄澄澄的出租车、加长版的豪车熙来攘往,从机场入口,一直到五公里开外的高架桥,到处都塞满了这些跑来跑去的铁家伙。几分钟后,一辆轿车从斜坡下开上来,及时变了车道,缓缓靠停在瞿任之面前。虞恭裕倾身跨出车门,用一种温情的姿态伸出手臂,和瞿任之拥抱见礼,再互相吻了吻脸颊。

“你怎么来得这样晚?”瞿任之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侧身坐进了副驾驶位。

虞恭裕驱车驶离临时停泊区,脸上挂着歉疚的笑意:“我在处理你继兄的安全保险续保事宜,他今天把保单续上了。另外,来机场的时候正好碰见交通管制,所以绕了些路。”

瞿任之侧着脸,玻璃窗上映出他模糊的倦容。车沿下坡路行驶,最后汇入主干道,朝着市中心奔去,城里璀璨的灯火就像一团悬浮的光雾。少顷,他扭头看向律师,说:“我不是责骂你的意思。”

“我知道。”虞恭裕不温不火地接腔道,在等红灯时牵着瞿任之的手轻揉了几下,“你心情不好吗?”

“合约又告吹了,心情怎么会好。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和勒曼就没谈拢,我在哈伯利一无所获,白忙一遭。”瞿任之越说越激动,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最后又愁眉不展地靠回了椅背。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两人把行李拿出来,乘电梯上到22楼。虞恭裕打开家门,按亮灯,把瞿任之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