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3)

“都听你的。”梁旬易稍加思考后说道。

换完了鞋子,高绪如起身在轮椅旁边的软凳上坐下,侧身面向梁旬易,大有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刚才我听到你在教训梁闻生我不是要来教育你,父亲批评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似乎是因为空手道课的事起了摩擦。实不相瞒,我刚到克索罗市的那天,就见过了吴副校,他的确很不讨喜,而且给梁闻生取了很多难听且奇怪的称呼。”

他一一列举出那些别称,梁旬易听完后眉头紧皱。高绪如摩挲着双手,趁热打铁:“他今天在学校里排练一出话剧,他演得很好,是那块料。而且他亲口告诉我,他喜欢表演,演戏能让他感到快乐。我听得出来,他是真情实感的。”

“话剧?”梁旬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来没跟我提过。”

“他知道你一心要他学空手道,是因为你怕自己保护不了他。”高绪如平静地复述道,温和地望着梁旬易的眼睛,“但你不能把他控制得太紧,强扭的瓜不甜,你该试着让他自己做决定了。我可以教他如何防身,我有手有脚、身体健康、略懂武艺,我可以保护他。如果有恶人伤害他,我就去把恶人铲除干净,就是这个道理。”

第24章 令人惆怅的事实

周六到了,这天是卢文森堡学校的校庆日。那天的一切都非比寻常,学校里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校长穿了件鹅黄色的丝衬衫,外面罩着波斯绒坎肩,站在主楼的阶梯前迎接贵客;礼宾们都按老式规矩,用水把鬓角和头发抹得乌油油地发亮......梁闻生一家也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参加典礼,所有人的身心都充满了过节的紧张感。

天气已相当闷热,市立公园的排排柳荫下,停满了聒噪的白嘴鸦。车子驶过种满橡树的大街,转入校门前的道路,但见花团锦簇,红男绿女络绎不绝。高绪如把梁旬易抱下车,携梁闻生一道去礼堂入座。礼堂里人头攒动,高绪如抬起一臂挡去人群,帮梁旬易清出一条路。由于拥挤,由于烛光融融,由于阳光照满拱顶,只觉堂中热气腾腾,弥漫着鲜花的香味。

众人甫坐未定,楼顶的钟声便发出了雄浑、悠远的长鸣。待演讲事毕,已近晌午,人们分散到校园各处,或是对坐攀谈,或是留影数张。细柔如毯的草坪上举行了烧烤派对,半空中青烟环绕,几个牛仔式的演奏家聚在一起边弹边唱。枝叶广展的古松和槐树投下片片浓荫,清风徐来,坡下的蓝湖宛如一张抖动的绸绢。

梁旬易和熟友在树荫下乘凉,司机阿尔贝在旁照看烤架,和几个小学生玩猜拳游戏,把淌着蜜汁的蜂蜜块径直塞进嘴里。梁旬易享用着茶和馅饼,从高绪如手中接过不知其名的入口即化的甜食。两人坐在一处,须臾不分,高绪如靠在帆布椅上剥橘子,把白络都撕干净后才递给梁旬易。

“你连橘子都要剥得这么干净。”梁旬易含笑道,“能和你这样的人一起生活肯定很幸福。”

高绪如把头枕在椅背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微笑,仿佛他俩在许多年前就结为亲眷了。在树的枝稍,晴空蓝如碧玉,日光把草坪照得发亮,有许许多多的蝴蝶在铃兰花丛中飞舞。满桌子鲜美多油的菜肴,四处飘荡着蜜浆的芬芳,在高绪如的印象里,这丰裕、和乐的日子仿佛是永无尽头的。在这种前所未有的温馨气氛中,他想去吻梁旬易的嘴唇。

小坐片刻后,高绪如辞别了梁旬易,打算去看看梁闻生的彩排进程如何。他刚踏上阴凉的走廊,就看见“飞下巴”拽着梁闻生的胳膊从转角处走来。这空手道教练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一路走,一路对着梁闻生指手画脚:“我看你是搞不清状况,你以后最好别再犯,明白吧?我受够你了,我要亲自去见你老爹!”

两人和高绪如碰了面,副校长停下脚步,梁闻生立即甩开他的手站到一边。还未等高绪如开腔,长毛象就气冲冲地比划着手指说道:“我逮到这小子在偷偷练舞,我要把他踢出空手道课。”

梁闻生身上还穿着演出服,那顶帽子在挣扎中被掀落了,他只好将其拎在手里。他抬头和高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