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咕”了一声,在寂静的房间中十分响亮。她立刻捂住肚子,慌忙摇摇头表示不饿,却见面前伸过来一只白净、修长的手。
甲床干净圆润,手指骨节分明,在暗淡的夜色中,那只手泛着陶瓷般细腻的白。
她不由得抬头看去,正好撞入赵涟清那双清澈的眼睛,在昏沉的房间中,明亮得像一弯月牙。
他唤她:“念念。”
声音温柔,腔调轻清,带着一丁点峰南的口音,和她熟知的申城话有几分相似。
“别怕,哥哥在呢。”赵涟清说。
……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比平日里的泡面咸菜丰盛些。
椿?日?
赵刚此人对吃饭这一事十分凑合,有警情的时候扒两口饭一抹嘴就得走人,舌头还没尝出味儿饭菜就已经滑到胃里。今天一是为了欢迎沈念,二是难得晚上不值勤,他十分认真地炒了拿手菜。
一个是番茄炒鸡蛋,赵涟清爱吃。
一个是青椒炒牛肉丝,他爱吃。
第三道菜是单位过节发的水果罐头,他估计沈念爱吃,拆了一个什锦的,倒了满满当当的一碗。
应该够了。
这时候,侧卧的门打开,赵涟清牵着沈念走了出来。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软绵绵的脸蛋红扑扑的,个子又矮,只到他儿子腰上,看起来像颗红苹果似的。
养小囡果然不一样。
涟清小时候哪有这么矫情?他都没怎么上心,这小孩就像野草一样自己长大了。结果这小囡,又怂又爱哭,看见自己像耗子见了猫,一路上声都敢不吱一个,他亲手抓的嫌犯都没这么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