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兴致勃勃地问:“那他高中的时候,被表白过多少次?”
牵着她的大手微微收紧,像是一句轻叹。
闻荣笑?得十?分鸡贼:“首先,你哥从小学?开始就很受欢迎,到了?高中全?面爆发,最高纪录一周被告白三次,分别是在热水间、操场和晚自习下课。这小子真是牛逼,提着丑兮兮的热水瓶都能被学?妹告白,没?有天理?啊!”
沈念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乐了?,满脸傻笑?地仰头去看赵涟清的神色。赵涟清神色如常,只是笑?容加深,慢条斯理?地对闻荣说:“自然不?比你三次告白都被叶琦当作挑衅,挨了?三顿打回来。”
这句话似乎砸到了?闻荣痛脚,他大喊了?一声“卧槽”,张开嘴,好一会儿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能摁着胸口,痛苦道:“不?带你这样的,不?带你这么揭人伤疤的,这事儿不?是都翻篇了?吗,干嘛又?旧事重?提,我不?会放过你的啊啊啊……”
闻荣对叶琦的心思,除了?当事人,所有人基本上都知道。或许叶琦心里也清楚,但她当时心有所属,所以没?有给闻荣一丝一毫的机会。
和自己的好哥们抢女人,这种狗血的事情在现实?里怎么可能发生?
真挚的爱情是很珍贵,但真挚的友情也很难得。这个世上有太?多太?多感情与爱情一样美好。
然而,一提起叶琦,方才欢乐的气氛顿时有些?有些?低沉。三个人都沉默了?片刻,还?是赵涟清打破了?沉寂。
“我和她好久都没?有联系了?,听?说她留在了?美国,不?打算回来。”
“我知道的情况跟你差不?多。”闻荣道:“但我现在跟叶叔叔也是同事,偶尔听?他们提到过叶琦,语气都不?是很好。我觉得她远离这里是正确的。他们家对她的控制欲望太?强,尤其是她妈,一般人肯定受不?了?。”
叶阿姨在整个家属院里都是有名的难相处,她小时候教过沈念电子琴,算是她的启蒙老师,沈念对她一直都很亲近。但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叶阿姨也会对她露出些?许控制欲。
比如说练习的次数她说多少就是多少,容不?得半点通融;比如说她拿到申大的录取通知书,叶阿姨看到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可惜不?是北津大’,而不?是‘恭喜’。和她相处时间久了?,会变成一团软弱的橡皮泥,慢慢被她捏成她喜欢的样子。
但不?可否认的是,叶阿姨本质并不?坏,她在老赵意外身故后?,对沈念和赵涟清多加照拂,有一颗热心肠。
人总是复杂的,不?然也不?会出现爱恨交织这个词。
“叶琦她从小就要强,总是爱把自己逼到绝境,我有时候都担心她会不?会突然崩溃。”闻荣的声音低了?下去:“但幸好她挺过去了?,能拿到美国的工签留下来,离这个家里远远的,真的不?容易,也真的了?不?起。”
赵涟清目光沉沉,闻言微微蹙眉,不知道
椿?日?
心里在想什么。
可能在想他和叶琦的分别,并不?算很美好。
可能在想某个晚上从大洋彼岸打来的电话,电话彼端好久都没?有出声,正当他打算挂断的时候,那边才传来轻微的啜泣。
“我拿到工签了?。”通话里,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我不会再回国了?,赵涟清。”
而他说:“恭喜你。”
那边沉默了?片刻,而后?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学?校的礼堂映入眼帘。峰南高中的老礼堂和教学?楼一样,也是当时流行的红砖碧瓦。经过几十?年的风吹日晒,墙体已经斑驳,不?少地方的红色已经黯淡。屋顶的瓦片也不?再整齐,长着几簇顽强的野草。
礼堂的门窗是木质的,油漆大多已经褪色,露出深浅不?一的木纹。门前几级台阶坑洼不?平,边缘也磨得没?了?棱角。盛夏暖暖的阳光洒落,给它?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更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