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疲意。
“你先上楼吧,我在这等着就行了。”春月看了看时间,估算着就算熊霁山开得再快,也至少还得十分钟左右才能到这儿。
佟永望低着头面对她,欢爱后的声音依然沙哑:“不行,没办法亲自送你回家我已经很惭愧了,你让我陪你等一等吧。”
若是他现在眼能视物,应该由他送春月回家……
不对,应该说,如果他没失明,是不是就能有点底气问她愿不愿意留下来过夜?
即便他知道,就算他问了,春月应该也不会答应。
春月举手轻触他的脸颊,提醒一句:“现在我要摸一摸你的眼睛哦,你先闭上眼。”
眼皮快速眨了几下,佟永望没问她用意就阖上眼皮,任由她的手指覆上他最自卑的地方。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不到的呀?”
春月轻声问,声音淡得好似夜空里飘在月亮前的薄雾。
五年来有许多人问过佟永望这个问题,而他也回答过许多次。
每一次回答他都看似已经淡然,已经接受了命运,但强烈的不甘总会在他内心阴暗角落里叫嚣不停,凭什么,凭什么是他遇上了这种事。
但现在,或许是佟永望五年来第一次感到,他真的释然了。
他只挑最简要的说:“五年前,我出了场车祸,之后就失明了。”
“……五年前的车祸?”
“嗯,不知道你对这个新闻有没有印象,双十一的11辆车连环相撞,当年的媒体还称呼它是‘死神来了’。”
“……抱歉啊,我对这个新闻没什么印象呢。”春月收回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