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晚叁分钟,仿佛把她猜得透透的。
那会儿安知在门外犹豫,发圈突然被从后扯下,头发即刻散落微风里。
她当然要骂人的,但被他手里拿的叁文治及时堵住了,直接塞进嘴里,也没问她饿不饿。
实话说安知都快忘了他不穿校服的样子,这么一看还有点惊艳来的。
就是好奇他热不热,一身黑,冲锋衣拉到下巴,头上还戴了顶鸭舌帽,正与她面对面,点燃压在唇中的香烟。
不出所料,才燃上就冲着她喷了一口。
皱眉几乎是下意识的,不过安知难得见他真心笑。
尤其在与他极度违和的大白天,阳光褪成暖调的十点叁十五分。
她骂,他不理会。
低头折装叁文治的纸袋。
她顺着窸窣看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压在纸袋正中央,拇指轻轻一按,另外半截立了起来,下一秒就被对折迭好。
怪癖与怪人。
不理解一个破纸袋子有什么好认真收藏。
但是更不理解怎么有人折个破纸袋子这么慢条斯理的,还挺有看头,不知不觉就被牵引住视线停留。
可边与颂没打算等她收神,对纸袋比对她耐心,装好便转身向着图书馆走。
明明白白告诉她这两天思索的所有都是笑话。
操。
“喂。”
“边与颂。”
“你他妈的!”
置若罔闻。
迈了一层台阶。
甚至到安知踮着脚将手搭到他肩上,等他回头的间隙里才看清半边藏在领子下的无线耳机。
不重要。
重要是他顺着她别的方向摘下耳机,半边身侧转,视线与她对上,里面盛了光。
清澈那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