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淞的性也像初生的小兽一样,四处冲撞,追逐着那眼甘泉。快感爆发前的一刻,她紧紧攥住了谢澜空出来的那只手,她强大的力量宣示着她的快感有多深。接到了信号的谢澜右手重重一探,一场烈火终于一烧冲天,仿佛整个天空都是火红的,拉杂的爆响中,她们像两座火中毗邻的房屋,剧烈地颤动着。

谢澜倒下来,她们急切地甚至贪婪地寻对方的唇,吻上去,就是唯一的水源。

相连的身体同频颤抖着,快感的余波在两人间来回震荡。头皮发麻,周身过电。我知道你的至乐,你也知道我的。在这一刻,我们是同一个人,共享同一颗猛烈搏动的心脏。

世界上只有你,也只有我。

这时,西窗外落了暗雨,试图缓慢地浇灭这场烈火。无人的地带被润湿,雨落无声。

第25章 | 0025 第二十五章 叫两声

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坠入了黑甜的梦乡。第二天吃完早饭,梁淞拉谢澜去买菜,她还不知从哪儿摸出个足球带上了。小区里人不多,梁淞就一边颠球一边走路。这个动作像极了油腻的男体育生,好在梁淞全无炫耀的意思,只是讲究一个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不愿意放弃训练。

“还真是狗啊,出门都要带球。”谢澜小声道。

“什么?”梁淞没听清,一边颠着球一边傻乎乎地转过头来问。她的眼睛略向下垂,皮肤白皙,像一只奶白色的英系金毛。谢澜坏心顿起:谁不喜欢欺负小狗?

她一把捞起梁淞踢在空中的球,藏到身后:“叫两声,叫两声就还给你。”

梁淞经常被女生“欺负”,扁扁嘴,顺从地“汪汪”两声。

“小淞?”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梁淞的灵魂和肉体一起冰冻住了。

“我正要去看你呢。这位是……?”

谢澜看到声音的来源,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但还是默念着“不要吧”。

“妈……”梁淞僵硬地喊道,打破了谢澜的祈祷。

梁墨英手里拎着一大袋食物,有些费力地走过来:“刚刚去了早市,买了点儿菜,给你拿过来。”

和梁淞很相像的北京口音。

谢澜深呼吸了几次,调整好状态,决定先发制人。她伸出手:“梁老师,久仰了。我是梁淞的老师,我姓谢,您叫我小谢就行。”

梁墨英把手里的大口袋交给梁淞,被勒红了的右手依旧有力,牢牢握住谢澜的手。

这是谢澜第一次见到梁墨英。和照片里不太一样,梁墨英真人透着一股爽朗,并不符合高校老师的刻板印象。她个头不高,一米五出头,身体十分富态,穿了一领很合身的黑色长裙,头发像很多北方中年女性一样,烫成略显夸张的细卷,扎在脑后。她的嘴巴很大,嘴唇厚厚的,涂了正红色的口红,一笑两排极白的牙齿,叫人很想亲近。

但是,任何一个直视过她的眼睛的人,都会明白一件事:这是个不可以得罪的女人。她的眼睛不大,但极其有神,透露出难以蒙骗的聪明和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韧劲。

就在她们握手的一瞬,谢澜觉察到,梁墨英的眼神飞快地瞥向谢澜左手托着的足球,露出了一秒微妙的神情。显然,她认出了那个球是梁淞的。

“谢老师年少有为。之前封控的时候,谢谢你照顾小淞。”三人回头往梁淞家走去,梁墨英突然开口道。

谢澜心里飞速盘算:她知道梁淞被困在老师家,但未必知道是谢澜。就算知道,此刻突然提起这事,恐怕意思不简单。

“那是应该的。我来杭州开会,不也是多亏了梁淞招待?”谢澜主动交代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吃不准梁墨英会不会相信。

梁淞此时从宕机中恢复了过来,摆出一副乖学生的样子:“这次她来杭州开会,我请谢老师来家里坐一下,正好离这里近,就没去您那儿。谢老师跟我们同学关系都很好的。对了,妈,她是我选修课的老师,是历史学院的,跟咱们搞理科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