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交代了,连影印本都没有交出去。”
蒋慈无奈地皱了眉头,“我说了不要动手。”
“阿嫂,对付古惑仔不能心软。”
“行了,别让他死在我们手上。”
“明白。”
蒋慈把手提电话递给平头,露出一个久违笑容。她望着桌边叁人同样流露舒了口气的神色,突然咬紧嘴唇低下头,强忍夺眶而出的泪水。
这一刻她等了多久?
一百八十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一百八十个焦虑彷徨的清晨。所有愧疚不安日夜鞭笞,要求她坚强镇定,不能有丝毫闪失。如今被汹涌而来的力挽狂澜扑灭,她只想狠狠痛哭,为自己为何靖,为所有跌宕起伏。
“阿嫂——”平头声音低哑,激动程度并不比蒋慈少,“再等等,等下午宣判完,我们再告诉靖哥。”
蒋慈抹掉眼泪,深呼吸几口气后轻轻点头。
“蒋小姐,既然账本已经到手,今日下午就等陪审团出结果了。”陈律师面容舒展,“其实也不用太灰心,我在港做刑诉律师这么多年,这个法官我很熟悉,是个典型的人道主义者。”
庄小姐补充,“上午的结案陈词我感觉也有打动他的地方。控方如今无法追加其他罪名,陪审团下午没有提出额外要求的话,其实结果也可能会超出我们预期。”
蒋慈与平头交换眼神,彼此心中有底。
“坐牢是不能避免的了。但是争取一下表现良好,在狱中有所减刑,说不定也能及早与你团聚。何先生有你这样的女友,是他的福气。”
“多谢你,陈律师。”蒋慈叹了口气,“这个案件其实没有律师肯接,都怕影响自己律所声誉,多谢你愿意帮我。”
“我太太身体不好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孩子,思敏是我亲弟的女儿,我视如己出。她的好友有难,我自然要帮忙。”
陈律师话锋一转,开口调侃,“况且你开出的价钱我很难拒绝。”
桌边四人突然相视一笑,弥漫多日的压力无形中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