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缀透明落地玻璃,金箔剪裁晃眼图形,随风轻轻摇曳,原来又是一年圣诞节。
那夜烟火绚烂,初吻怦然心动。
如今连见一面都难。
“去就去,不要啰嗦。”蒋慈收回视线,拒绝金宝建议,“阿靖有没有用惯的会计师?”
“有,关爷一直帮靖哥打理。”
“把他叫来堂口,我要见他。”
二十分钟后,银色车身滑入路沿,稳稳停下。金宝熄火出车,准备到后排替蒋慈开门。结果蒋慈快她一步,黑色马靴踏下地面,弯腰探身长腿迈出。
门口保全初见蒋慈,疑惑眼神里难掩惊艳,被金宝反手打了一掌。
“叫阿嫂!”
保全立刻弯腰,恭敬替蒋慈打开大门。蒋慈第一次来夜总会,大堂吊顶又高又阔,气派不凡。往走廊步入,廊灯暧昧香气缭绕,侍应穿着紧身马甲穿梭各个嘈杂包厢。
金宝不敢懈怠,走在蒋慈面前替她开路。
路过的人叫着“宝姐”,偷偷把眼神探到蒋慈身上。这个生面孔靓女是何方神圣,金宝居然护得这般紧张。
“到了。”
金宝站在包厢前停步,里面传出平头跟人争执的粗言秽语。蒋慈示意开门,她只能硬着头皮把门推开。
“你敢说这包是我们的货?”
平头一气之下把透明包装的白色粉末掷在黑色茶几上,洒了半桌。对面坐着满脸横肉的大头成,二郎腿翘得沙发弹簧都要被抖断。
所有人眼见大门打开,齐齐望向门口,小小只的金宝身后跟了个高挑美艳的靓女。
美则美矣,冰冷眼风快要割破一屋古惑仔的喉颈。
“熙哥——你居然藏起这么索的货不拿出来?”大头成笑得淫邪,肆意打量蒋慈黑色风衣下的身段,“大富豪果然够水准!”
“阿嫂。”平头来不及骂人,剜了大头成一眼,“你怎么来了?”
“阿嫂?”满屋疑惑。
蒋慈轻轻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金宝,环视四周。昏黄室灯,凌乱茶几,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还有那包散开粉末。
看来是养了个反骨仔。
“听说有人来搞事,我过来看看。”蒋慈往前踱步,旁人自觉为她让路。轻抚腰后衣摆,端坐沙发中间。
“阿嫂,这里我处理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平头弯下腰,低声劝说。
蒋慈睨了他一眼,“你敢赶我?还当不当我是你大嫂?”
平头哑言。
“请问你是哪位?”蒋慈双手交迭胸前,眼神落在对面大头成身上。
大头成嗤笑,“靓女,你又是哪位啊?”
“我是蒋慈。”蒋慈红唇轻启,“你在新义的场卖其他人的粉?”
“呵——原来是死鬼蒋二的女儿啊。”大头成毫不忌惮,“靖爷有眼光,又高又索,果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你是我女人,为你蹲班房又有何妨?”
几个马仔附和嬉笑,平头拳头攥紧,却被蒋慈用眼神拦下。
“警方对何靖尚未定案,你就在这里乱吠?”蒋慈轻笑,眼底依然毫无温度,“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在新义的场卖其他人的粉?”
“靓女,我看你斯斯文文,未食过白粉吧。你知道我这包和靖爷手里的有什么区别吗?你懂不懂行的?我说这包是靖爷的货,那它就是,不信的话你自己食了就知道咯。”
男女平等简直痴人说梦。这个黑暗世界,女人只作陪衬,永远不及腰间佩枪。打打杀杀,弱肉强食,你是大佬女儿还是大佬女人,都难逃被轻视的命运。
果然谈是谈不拢的。
平头忍无可忍,话到嘴边准备出口。只见蒋慈弯腰拿起啤酒,踏步踩上茶几。黑色马靴利落有力,不给任何人反应时间,玻璃瓶底迎面敲破大头成的窄额。
巨大声响震得众人愣了几秒。
大头成抱头哀嚎,嘴里疯狂咒骂蒋慈。
一把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