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教书的秀才和举人都做什么?”
“据我所知,一位举人老爷今年会试落榜了,被张家聘请去当了西席,教府上的少爷。还有一位举人老爷已经年过不惑,不想科举了,但他家里家大业大,并不操心生计。几位秀才,两位三十多岁,都是好几年乡试未中,歇了上进的心,一位在刘家的瓷器铺当账房先生,一位在王家酒楼当管事。还有三位秀才比较年轻,据我所知,都在准备继续考试。还有两位年纪比较大的,在家里开了私塾,教几个孩子。”
李一程点点头,道:“如果他们不愿意来教书,只是薪水的问题,那就不叫问题了。”
他站起来,想要告辞了。
“今天多谢江夫子知无不言,一程受教匪浅。”
“不敢。学生跟两位大人一见如故,如果能帮上大人的忙,是学生的荣幸。”
曾明川也起身,往外走。
李一程却没动,对江夏生道:“如果县学办起来,江夫子可愿意到县学教书?当然,你的学生都会并入县学,他们教的束修还是你的。”
“这个……”
江夏生又惊又喜,“学生可以去县学教书吗?”
“当然可以。”李一程莞尔一笑,“等我的好消息吧!一个班主任你是跑不了的。”
江夏生一揖到地,“学生必定在家中**。”
江夏生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对弟弟道:“初冬,那人是谁?”
“是曾大人和他的师爷呀!”
江夏生摇头,师爷?不像!
走出江夏生的小院儿,曾明川很不开心。
“一程,这跟来之前说的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你没跟我说要办县学的事情。”
李一程笑起来,“你就说想不想办吧?”
“当然想。”
“那不就得了?”
看着曾明川皱着眉头,李一程主动上前两步,拉住曾明川的手,在他手心里挠了两下。
“我也是看到江夏生的授课模式想到的。孩子们的教育关乎吉泽的未来,咱们不能不管。咱们不能只想着让自己的孩子读书,而老百姓的孩子想读书却没地方读,想读书读不起。”
“你想怎么办?”
“我的打算是……”
在曾明川面前,李一程总是知无不言的。
曾明川静静的听着,不时的插两句话,问两个问题。
“你这个设想不错,县学的选址我已经有了眉目,关键是夫子。”
“县学的选址你有眉目了?”李一程惊讶,“谁家有这么多房子?那可是要十几个房间。包括孩子的教室,夫子的办公室。房间要大,要能摆上那么多桌椅。”
“你忘了县城里有过两个大蛀虫?我去过马如意府上和黄德才府上,他们两家都是五进的大房子,房间几十上百个。我觉得最合适的马如意府上,他们家最外面的靠街的两进房子,正房五间,耳房两间,东西厢房一共六间,还有五间倒座,院子也很大。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好。”
李一程来了兴致,“咱们现在就去。”
曾明川看着脚下的影子,已经到了晌午。
“咱们先去吃饭,吃了饭再去。”
“也好。”
李一程抬头看到前面卖馄饨汤面的店铺,“就吃那个吧!我要馄饨你吃面。”
曾明川见他笑的似有深意,想起往事,笑着点头。
老板认识曾明川,见到他就要跪下磕头。
曾明川笑着扶住他,说他们只是来吃饭的。
“大人要吃什么?小的这就给您做。”
李一程要了一份馄饨,一份肉丝面,然后拉着曾明川坐到了角落里。
老板不肯要钱,李一程板着脸说不要钱他们就走,老板这才收下了。
有吃饭的人看到曾明川,纷纷过来给他行礼,口呼青天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