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停下脚步，转过身率先开口，说话的同时直接上手去掰他的下巴。陈休没防备一时被撬开了齿关，你微微侧头睁大双眼去观察他的口腔，片刻唇角勾出一个笑来，“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嘛。”

陈休眉头紧蹙，宛如绵延着的小山。他极力躲闪，抬手要将你的手拂开，结果你撤开的动作比他快一步，他的指尖只仓促地擦过你胳膊的一小块皮肤。

你立刻举起双手故作无辜，声音放软几分：“哎呀，我没有恶意的啦。”

然而，面前人不悦的神情太过明显，他抿嘴后退几步，似乎是想要离开。

你“唉”了一声，忙扯住他的衣领。

哦……今天穿上校服了呀，你想。

陈休扭头，嘴唇翕动几下，在你的注视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本子。他垂首，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握着笔，在纸上飞快书写，随后递给你看。

【你好，找我什么事】

你一把夺过本子，摩挲着因整日随身携带使用而微微翘起的边缘，心中恶劣兴味更浓。

原来真的是个哑巴呀。

陈休伸手想拿回本子，你却灵巧地扭身一闪，将其藏到身后。

随即你毫无预兆地俯身凑近他，这距离近到陈休能清楚地网住你眼眸中那明显的兴奋，他呼吸一窒，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面料极好的校服边缘。

你眨眨双眼，极力装得真诚而恳切，掐着甜腻的嗓音拖长尾音：“陈休同学……”

你停顿了一下，又道：“我对你好感兴趣呀，和我谈恋爱吧？”

对面的陈休却似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以示拒绝，同时手急切地伸向你的身后，想要拿回自己的本子。

“哼。”

真是不识好歹，你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拒绝过。

或者说，没人敢拒绝你。

“哦你不答应的话，就等着退学吧？”

“那天你也在，应该知道我不会说假话，对吗？”

你方还笑意盈盈的脸蛋瞬间冷了下来，一字一句道，语气中满是上位者惯用的威胁腔调，丝毫不觉这样有什么不对。

陈休猛地抬眼看你，他死死咬住下唇，那双总是半隐在黑发下的眼眸直直对上你的视线。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你都快失去耐心了。e蛮生長鋂日膮説群??⒊?一⒏③⑤ò更薪

而这时，陈休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下颌线绷得死紧。

啊，想远了。

你目光重新聚焦在面前的祝先雪身上，他还紧紧攥着你的手，近乎强迫地贴在一边的脸颊。

“祝未雨，你欺负我吧。”

你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祝先雪，你神经病吧！”

祝先雪像是没听见似的，变本加厉地用那头扎眼的白毛在你的掌心胡乱蹭着，像只撒泼打滚耍无赖的大型萨摩耶，他还委屈巴巴地看着你，控诉道：“你以前明明……”

“闭嘴！”

你另一只手抵住他企图继续说话的嘴唇，语气中甚至涌上了些无奈的滋味：“那是以前。”

你们兄妹已经多少年没有过这么亲密的时刻了？

你忘记了，小时候你们也不总是针锋相对，恶语相向的。你以欺负祝先雪为乐，威胁他当你的小跟班，在对待外人时总是同仇敌忾，狼狈为奸。

祝先雪，你的二哥，你的玩具，你的小跟班，你的打手，你的出气包，你的……

你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祝先雪升入高中后居然开始刻意疏远你，除了遗憾之外你也有些怨恨的心情，生出了被背叛的感觉。所以他搬走那天，你一整天呆在房间没去送他。

彼时的祝先雪还是一头和陈休如出一辙的黑发，浓密的黑发，乖巧的、顺从的、服贴的黑发。

而现在……

你的手慢慢挪到他的发顶，挑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