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他早就已经说清楚了。
如今,不必在亲朋面前扫林素芸的脸,那样只是激怒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这个分寸,萧野还是知道的。
宴席尾声,该给的脸给了,该说的吉祥话也说了,就连不该喝的酒也喝了。
萧野酝酿了会儿,起身,“母亲,孩儿庆和宫那边还有急事,需先行一步,望母亲宽恕孩儿不孝之罪。”
林素芸也知道萧野装了半天乖,亲朋面前,她更在乎这层脸面不能撕破。
于是便露出慈爱一笑,“难为野之了,为圣上办事,还得顾着我这个老婆子,快去吧,晚些时候,我让韵儿送些吃食过去。”
在座的谁不晓得这是御前第一红人,庆和宫的事就是圣上的事,哪会有半个多言,皆是纷纷附和。
只是其中有几个一路察言观色下来,扭扭捏捏的还想等个更合适的时机去敬酒,没想到这机会稍纵即逝,没有再来。
人要撤了。
萧野离了宴席,迟远从旁跟上。
却被萧野“觑”了一声。
迟远看得多明白啊,皱着一张脸,讪讪道:“爷,不是我啊,真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
萧野脸上的笑容越发和蔼了。
看得迟远心里一抖,接着又是一抖,“爷,您听我说……”
第122章 有点想她
萧野也知道这事不能完全怪迟远。
就算迟远一早就是林素芸安排过来盯着他的,可好歹,十几年的感情了,萧野对迟远不薄。
而迟远落在林素芸手上的家人,早就被萧野接了回来,由迟远亲自安排,他没过问。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永定侯府跟庆和宫比起来,实在相距太远,迟远自然懂得如何取舍。
即便他自己也不知道,还会在这个位子上坐多久。
“不是你?”
刚踏出侯府,萧野便回身问了一句。
迟远火急火燎地解释了一路,如今被萧野主动一问,反而没话了,耷拉着一张脸,使劲地在身前摆手。
“那就去查查,究竟是谁?”
“是!”
萧野上了马车,迟远坐上车夫驾,在握起缰绳的前一刻,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
呼!
好险!
他真的不算激灵,这么没捅娄子还真要感谢,这十几年来自己对萧野的真情陪伴和悉心了解。
萧野上次离京之前便安排了他给紫来阁屋里加个衣橱,不必大,但又要求里头必须有一个独立的隔子。
后来又问他京都里的布庄和裁缝铺,自己进去了也没没让他跟,再后来就是在搬运这批成衣的时候,他当真是好奇死了,不小心看了一眼。
嚯!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竟是女裙、女装!
嗬!
那裙身的颜色,要多娇媚有多娇媚,要多艳丽有多艳丽。
迟远一开始还猜不透这两人之间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还当是萧野一时的消遣。
可这……
若是消遣的话,是否未免又太过认真了啊?
昨日老夫人进宫向圣上讨了留香出来,今日又是这个安排。
他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呀。
他家主子就是喜欢上一个美貌的太监了,还逼着人家扮姑娘呢。
-
昨夜萧野赶在入夜前就回了庆和宫,一脚踏入庆和宫的时候,天还没黑透呢。
他没回紫来阁,而是怀着做了件好事,等待着嘉赏的心情率先去了花芜的独舍。
可她不在。
床榻的最里侧摆着装银票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