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捉住的手忽然被往前一拽,她重重地撞进萧野怀里,几乎被要被他挤压得透不过气来。
萧野将她捆得紧紧的,仿佛这样便能把她心里的痛和忍耐都一股脑儿地压出来。
为什么不哭呢?
为什么不表现得难过和委屈呢?
花芜呼吸困难,可萧野的大臂仍然将她钳制得密不透风。
她只能一边扭动一边抬手捶打他的身体。
萧野任她作为,只松开了一点点,让四周幽冷的空气透进来一点点,却始终没有完全放开她。
花芜的活动空间变大,却像是发作上了瘾,捶打萧野的力气也跟着加大,到最后几乎忘了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终于,身上的力气和怨恨像是被突然抽干了一样,她软绵绵地趴在萧野身上,在他的心口浅浅吐纳。
萧野的下颌抵在花芜的脑袋上,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从上到下,一丝丝地捋顺着她的神经。
萧野只是鼻息重重地吐着气,他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萧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棘手的问题。
说“别哭了”?
却更怕她一直憋着,伤了内腹器脏。
说“没事”?
却又显得太不过心,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没事?
说“有我在”?
却也似乎苍白无力,只能抱着她,任由她发泄。
萧野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改变,可他却想不明白。
那一丝一缕的情绪是那般不可捉摸。
道不清,说不明。
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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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花芜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他才带着她继续前行。
花流的死,让他们意识到,白骨填坑案背后的巨大阴谋。
这背后的那条无形的丝线究竟关系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石盘县山中防备之大,令人触目惊心!
他们不禁开始揣测山的那一头,必定是有大规模的见不得人之事。
那些人不惜以屠戮半数村民为代价来掩盖真相,并且放任“鬼军”流言大肆传播,所谋的恐怕正是会掉脑袋、诛九族的那种勾当。
再看周启明的所作所为,很难说他没有参与到这场阴谋之中。
或许他所知甚少,但也必定对山中的密谋有过一二分的了解,只是知之不深。
真正的背后主谋恐怕也不会让他真正知道多少,或许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幌子。
而这两村一镇的村民失踪一事,应当也是真真正正地被官府压了下来。
以外出劳作务工掩盖被屠戮的真相。
既然如此,能够做到让一县之长守口如瓶,甚至为其卖命的幕后之人,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走吗?”萧野问。
乌云闭月,此时正是一天当中的至暗时刻。
“嗯。”花芜的声音微弱,却无比坚定。
行进的路上,萧野扶着花芜,轻轻托起她的身体,加快了二人的行进速度。
两人沿着断叶所指的方向行进,进而劈入一处无人之地。
虽是秋季,可杂草仍是密密繁繁的一片,花芜觉得裤脚被刮了好几下,萧野干脆便将她抱起,扛坐在他的臂弯里。
即便如此,萧野依旧身轻如燕。
渐渐地,山林的地面越来越湿润,更有一股潺潺的水流声淌过。
很奇怪,在打石山生活了三年,跟着花流跑上跑下,花芜从未遇见过明泉。
此时,他们已入山林深腹,正正靠近打石山那一面无人到过的悬崖绝壁。
萧野一直没将花芜放下来,直到水流声越来越明显。
他们看见了一个约摸两人高,三尺宽的小瀑布流。
瀑布并不湍急,更如一道薄薄的、断断续续的水帘。
而水帘前方……
正有一队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