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后,或许还有人能不假思索地道出庆平二十四年那一年的状元郎是哪个,却不一定还能记得那年状元郎之后的榜眼。
单单因为这个,整个京都的地下赌场都赔了个底朝天。
不过王冬却很喜欢这个李成蹊。
原因无他,只因李成蹊夺魁的呼声太大,地下赌场买李成蹊中状元的赔率太低,无甚搞头。
王冬便另辟蹊径,干脆花了点小本钱押他中不了状元。
嚯!
这不就致了点小富了么!
所以他喜欢李成蹊,感谢李成蹊给他带来的财运。
“怎么会是他?”王冬纳闷。
这李成蹊要当真想走捷径的话,那也该去找顺德公主啊,到庆和宫来是什么意思?
莫非……他不喜欢女人?
“所以啊……你不觉得此事蹊跷吗?”迟远笑嘻嘻的。
“的确,果然很蹊跷。”王冬暗指的是李成蹊或许不喜欢女人一事。
只是,两人脸上虽都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可彼此笑中的含义却相差甚远。
“所以啊,这封信,我帮你收走了。”
王冬看着沾着油印的牛皮纸,想起玉翎卫的规矩和自己沉甸甸的袖子,也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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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来阁中,迟远在书房外头拍了拍,里头没应声。
这是萧野的习惯,没拦着便表示能进。
迟远入了门,一副办了好事的讨赏模样,“爷,那人又找上来了,这次还递了一首诗,被我给拦下来了。”
萧野看着洇着几处油污的信封,没去触碰。
啧,怎么还有股卤汁的味儿?
“打开。”
迟远惊喜,“爷,这,这我能看吗?”
萧野没应。
迟远揭开并未上封的信封,里头装着薄薄的一张信笺。
展开一看,还果然是首七言律诗。
“读。”
迟远果然照着上头的七律诵了出来。
还果真平平无奇,无甚文采。
甚至,还没有一点逢迎之意。
就这?
这要表达什么?
迟远一头雾水。
抬眼一看,主子的眉宇间却是别有一番滋味,似是咬着一片泡了水的大白菜,正在努力咂摸、品评着其中滋味。
“放着。”
迟远态度恭谨地将信笺铺展在萧野身前的案上。
萧野扫了一眼,在心中计较着什么。
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上的信笺。
迟远端着萧野的神色,心里跟着一敲一敲地跳着。
当他数到九十九的时候……
又听萧野轻蔑地冷嗤了一声,随后眉间便染了点……
酸不溜秋?
……的醋味儿?
嘿!稀罕!
迟远这下也自己品出味儿来了,难怪这信他能看呢,原来是看了也等于白看。
李成蹊光明正大地来送信,还能是常人能轻易看出来的门道?
迟远自然不知,李成蹊送来的是首离合诗,八句律诗里分别离合出了八字
“今夜戌时,虹桥下见。”
嗬!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