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从学校出来时,沈春江忽然就能读懂那些人所投来的目光,包括那些刻意压低声音的私语。

一个月前,他还是G大风光无限的金融系教授,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沦为全校师生的谈资,他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仰着头,挺着胸,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的走了出去。

沈春江刚到家的时候,在楼下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卡宴。

他瞬间捏紧方向盘,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秦深比他先一步下了车,他穿着一身皱皱巴巴的西装,连头发也没打理,凑到沈春江车旁敲击车窗。

沈春江把挡风玻璃揺下,才看见他眼窝下一片青黑,双目通红却目光阴沉的盯着自己。

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样的秦深,太陌生了。

“下来啊,春江。”秦深露出点点笑容,但却有些渗人。

沈春江没动,他微沉着脸,现在并不是很想跟秦深交流。

见他不下来,秦深直接胳膊压在车窗沿,趴在了窗边,“还在生我气呢,怎么这么小气啊春江,没有我,你们难道就能一直走下去吗?我觉得你应该谢谢我,毕竟,是我拯救了你不是吗,你看看你后面的日子多么光鲜亮丽。”

沈春江咬了咬唇,拧着眉没说话,他和君卿确实存在很多问题,但是这个误会,让他们彼此误会了三年。

而且还是被最信任的朋友算计,那种被背刺的感觉,任谁都会愤怒。

“关于流传在网上那些我和君卿的照片,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沈春江突然抬眸,目光锐利的看着秦深。

“怎么会是我呢……”秦深垂着眸,幽幽的说:“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有那个疯子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呀。”

“秦深你是不是当我傻!”沈春江低吼一声,咬牙切齿道:“这样做,对君卿有什么好处!”

“哼。”秦深古怪的闷笑了一声,然后看着沈春江,眼眸里全都是不可救药的冷蔑,“你别忘了,他是怎样一个人。说不定,以此来向大家宣告:你沈春江是他的人,借机满足他那变态的独占欲。”

沈春江死死瞪着他,末了,只冷冷的警告了一句,“别让我再发现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否则,咱俩一刀两断。”

“呵!”秦深气得冷喝了一声,怒瞪着沈春江,“和我说一刀两断说得这么容易,怎么到了君卿那儿就藕断丝连呢!两年了,沈春江,他妈的两年了,你脑子还没长好!?”

51二公子,我叫易禾

晚上六点,君卿换上黑色的燕尾服,造型师已经帮他打理了一个新的发型,正拿着一枚领结往他领口上别。

磨磨蹭蹭的,半天都没弄好,他不耐烦的夺过来,“下去,我自己弄。”

君卿对着镜子自己别领结,突然,手上一阵刺痛,他赶紧松手,右手中指指腹不小心被扎了一下,一个猩红的血珠慢慢的渗了出来。

他不爽的啧了声,将领结扔在一边,然后拿过手帕擦了擦。

郑林站在门口,轻敲了敲门,“君先生,晚宴要开始了,那边的人已经在催了。”

“走吧。”君卿扔了那染血的手帕,往外面走。

郑林看着他空荡荡的领口,有些迟疑的提醒,“君先生这样……是不是不太妥?”

“别他妈废话,跟我后面。”君卿说完,就神色冷淡的走了出去。

这场晚宴是在君家的庄园里举行的,来的都是各界名流,与其说是晚宴,倒不如说,是一场盛大的交易往来。

每个人表面上笑着,心里却在想如何搞掉那个,做垮这个。

君卿不喜欢这副装模作样的作派,也不屑于和他们演戏,他是被威胁来的,甚至一肚子怨气,于是,他走在路上不仅没有好脸色,而且让旁人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君先生,老爷和大少爷们在那边。”郑林早就习惯了他的臭脸色,尽职尽责的为他引路。

君卿随手端的一杯红酒,朝着那正与别人交谈的两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