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轻声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要?什么了?”

谢怀瑾轻笑了一声,淡淡看着虚弱的少女,手指碾过少女瓷白脸上的泪,抬手将少女的脸仰起来,声音很轻,像是叹息:“辞盈,你什么时候能够明?白,我并不欠你什么。

辞盈的身体僵住。

思?绪一片混沌之际,青年彻底抬起她的脸,轻柔地说:“且不说素薇和姨母同为?我的亲人,她们的死?同我有何干系吗?”

他手上动作难得不算温柔,辞盈用一种难堪的姿势望着身前?的人,谢怀瑾继续说着:“不提素薇和姨母,你又开始提一些我们嚼了数次的事情,辞盈,你聪慧,我以为?你早已想通一些事情,但现在看来,好像没有。我的夫人,逃了一次两次三次,都?未想通一些早就该想清楚的事情。”

在辞盈惊惶的眸光中,谢怀瑾低俯下身,眼眸同辞盈对视着,距离近到辞盈已经能在青年严重看见自己的影子,她听见青年一点?一点?细数着,柔白的雪衣覆在她的身上,从前?清淡的香味变得有些发腻。

青年摩挲着她的下巴,很浅很慢地将她的脸掰向自己,语气中有三分?调笑:“小碗犯错,我未饶恕,你怪我;茹贞自寻死路,我不救人,你怪我;你走后?茹贞疯了,我同你“相见”时未曾第一时间告诉你,你还?是怪我。”

说到这里,谢怀瑾轻笑一声,温声道:“夫人,这世上有什么事情不如你心意,似乎总是我的错。”

辞盈浑身颤抖地听青年落下最后一句。

外面的雪色忽地炸开,像夏日盛午的阳光,将一切都?照的无处遁形。

青年同她对视间,那双漂亮的眸又一次出现恶劣的情绪,慢条斯理?道:“我们之间......竟是我相?欠你吗?”

屋内陷入寂静,辞盈看着谢怀瑾,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能流出泪来。

但青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手指触在温热的泪上,低声问:“从始至终,是我逼她们,是我逼你的吗?”

辞盈不语,心一下一下地跳着,眼泪直直垂下。

谁都?无法预料后?面会发生什么,就像辞盈从前?不会意识到,有一日她会被青年一笔一笔地算账,那些在她记忆里被刻意埋起来的东西,一点?一点?被青年细数出来。

“年少时,你常用冒昧的目光打?量我,我未曾同你计较。”

辞盈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她想捂住谢怀瑾的嘴,但身体却?已经失去起来的力气,一直未感觉到的腰间的疼痛这一瞬突然?降临,让她连一句“不要?说了”都?说不出口。

“素薇死?后?,姨母将你认作素薇,后?面你同那个婢女惹下那一系列笑话和乱子,我还?是未同你计较过。”

“赏花宴之后?,流言漫长安,姨母用自绝威胁我娶你,我真心将你待作夫人。”谢怀瑾松开了捏住辞盈下巴的手,让她的眼泪能够淌下来,声音比适才更温和了一些:“可你呢辞盈?为?了两个婢女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跑,闹事,为?了她们生病、大闹、痛哭,她们是你的家人,我不是吗?”

青年泠泠地望着垂头的少女:“夫人,你告诉夫君,你究竟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