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宜当下是真的想跟裴琰礼拼命。

可眼泪却不争气,一颗一颗像断了线的珍珠,砸在裴琰礼的脸上。

“裴琰礼,那是我留给孩子的遗产,你连我的遗产都要算计,你个人渣!”

“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连我的遗产都不放过。”

“我都要死了,我只想多挣点钱留给孩子,你不要连这点愿望都给我夺走……”

程书宜哭得越来越无力,双手一个劲儿的颤抖。

她撕声冲裴琰礼喊:“你知道期期许许能长大有多不容易吗?!”

“我怀着身子去流放,戴着铐走了三个月,风吹雨打,孕吐吐得我头晕眼花走不了路。”

“孩子没足月我就早产,我们母子差点一尸三命!”

想起两个孩子刚出生时,因为她身体不不好,给的营养不够。

害得两个孩子在新生婴儿监护室住了一周。

程书宜每每想起都觉得很对不起两个孩子。

“裴琰礼……”

程书宜哭得双眼模糊,看不清裴琰礼的表情。

她没了方才和他拼命的劲儿,拿手背一个劲儿地擦眼泪。

哭腔和鼻音都很重:“我带期期许许走,我今晚就带期期许许走,你就当我们从来没有出现过。”

摄政王府轻视许许,遗产又暴露了。

程书宜此时内心是慌乱和害怕的。

她就像是一个在空手争夺孩子抚养权的母亲。

裴琰礼权大势大,他若是把孩子带走了,她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孩子了。

见不到孩子,她就是有空间也没用。

“我不会死的,我还不能死,我不能死……”

程书宜欲从裴琰礼身上下去。

去收拾东西,带两个孩子离开。

嘴里还不停地警告或自我安慰,不允许自己就这么死了。

腰际被一只大手圈住,裴琰礼抱住了她,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她从一开始就哭,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裴琰礼看着她,听她说她怀孩子、生孩子的苦,他很心疼。

这是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些事儿。

他难以想象那段日子,她是如何撑过来的。

裴琰礼搂紧她,让她冷静下来。

“你别哭了,本王不会对你和孩子如何,你永远都是孩子的母亲。”

“你也不会死的,本王已经让赵宁携太医院一众太医翻阅医书、研究你的病象,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程书宜压根儿没听进去裴琰礼说了什么。

她脑海中一直在想两个孩子的事情。

她不哭了。

只是安静地趴在裴琰礼怀里,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以及……

可以让她变得安心,但也令她厌恶自己的宽阔臂膀。

程书宜也是人,她不是不需要一个可以给她和两个孩子底气和安全感的男人。

是她需要考量的太多。

裴琰礼、摄政王府、她的病情、两个孩子的未来……

程书宜总想做到完美,却总也赶不上现实给她的打击。

这个怀抱,她只贪心一点点。

-

翌日。

程书宜给两个孩子做完早饭,送他们去书院之后。

她难得没有像往常一样,到几个店到处跑。

而是从空间里拿出两个孩子从小到大的相册,坐在窗前翻看。

顺便清点一下自己目前手上的财产。

在现代、古代,她都有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