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便有可能释放自我。你从最开始梦到小三时的惶恐不安,到现在的麻木:你杀了他好多次,在梦里杀了他好多次。各种死法。因为划到大动脉而喷涌的血液,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也被颜色冲刷,那血的颜色暗沉,就像得了什么重病一样,又仿佛是因为他肮脏,所以他本该如此。豁口还在不断扩大,就像他的瞳孔颤抖的嘴角。你的耳边似乎可以听到他在说对不起,在道歉,在说你饶了他吧。

可他有饶了你吗。你有些恍惚地想着。将刀捅进了他的眼里。

一阵莫名的刺痛感。

你本该满脸冷汗地醒过来,却又坠进了下一个梦境

你盯着周围的环境,厨房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那是游阙最爱喝的汤,你特意早起买的食材。视线偏移,你脸色惨白地听着从你俩卧室传出来的声音,那声音就像刻进了你的细胞一样,明明梦都是假的,声音却又那么真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你怎么可以记得那么清楚。唯一不同的便是你忘记了哭泣,因为房门豁开的缝隙里,你看清了小三回头望过来时毫无情绪的一眼。

“……”

好像有人在摇晃你的肩膀,你瞪大着眼,瞬间清醒过来。慕冬还在叫你的名字,他的手还搭在你的肩头,对上你的视线后,又连忙将手收回去,“你怎么了?”他的神情有些奇怪,说不上来,“是不是做噩梦了?看你呼吸很困难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没有。”

你晃了晃脑袋,垂下眼眸,“我只是……有些难受。”

你以为他要问你哪里难受,他却小心翼翼地说:“难受的话,就别忍着了啊,哭出来吧……”

“哭出来吧,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