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踏进舱房,远远站在那儿道:「寒真君安好,不离仙君安好.......不知另外这两位是?」

宛鹃此刻背对着门口,僵硬地跪坐在寒霁月身侧的蒲团上,完全不敢回过头。

甚霄尘道:「我是太鲲山老祖二弟子甚霄尘,至于他嘛.......」

不离接言:「不过是个门内弟子,不足挂齿。」

宛鹃立刻对不离投去感激的神色,寒霁月忍着笑意,道:「仙子此来不知有何事?」

宛莺仙子盯着宛鹃背影愣了一会,有些困惑地眨眨眼,方道:「一刻钟前,我和我师姐失去了联系,听说师姐在寒真君这守着,不晓得寒真君知不知道我师姐去了哪?其实自从昨夜变故之后,我就未见到师姐的面了,实在有些不安。」

宛鹃一听有些动摇,焦躁地挪了挪跪坐着的双腿。

不离又道:「宛鹃仙子方才在隔壁舱房歇息,说不準她也正好想去营地寻你,正好错过了呢?」

宛莺仙子不是很相信这说辞。她明明感觉传音纸鹤是到了这来,却也只能道:「或许罢?既然真君和仙君也不清楚,那我也不多打扰了。我只是听闻,我与师姐的舱房已遭祝融,担心师姐没有衣服能换穿,其实我为防万一,昨日在进入琉璃天前,曾悄悄替师姐收拾过房间,她要紧的行李都收在我这呢,不知道要如何转交给她才好?」

宛鹃一听心下惊喜,差点就要转过头去向宛莺仙子拿行李了,好容易才生生煞住转到一半的颈子。

甚霄尘却忽道:「不如仙子将东西寄放在这儿吧……啊,只不过太鲲山上下都是男弟子,由我们收着宛鹃仙子的私物,似乎也有些不妥,还是当我没说罢。」他目不斜视,语气悠悠哉哉,全然忽视宛鹃对他投去的怒瞪。

不离已看累了这出烂戏,只想尽快把人都赶出去,让寒霁月得以安歇,便道:「何必顾虑这麽多。不如这样,我带宛莺仙子到隔壁舱房,将行李留下,之后宛鹃仙子回房自会瞧见。」

宛鹃再次向不离投去感谢的视线,脸上写满了:原来不离仙君是好人对不住了我先前还挤兑过你我真的非常抱歉。

宛莺仙子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感激地点头道:「那就多谢仙君了。」

不离受了她这一礼,向门口走去。谁知,宛鹃忽地「啊」了一声,不离回过头,看见那樱粉色的纸鹤自宛鹃袖口飞出,在房内盘旋着,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瞧见。

宛鹃也慌了,情不自禁就回过头去,观察起宛莺仙子的神色,却正好与她的目光撞个正着。就在宛鹃觉得万事休矣的时候,宛莺仙子的双颊却飞红,并像隻无辜的幼鹿般眨了眨眼,接着僵硬地转过头去、退出房间,连告别的一礼都忘了。

不离没有看懂她这反应,只觉得宛鹃似乎莫名逃过了一劫。出了舱房后,他在打开隔壁房门时,才听见宛莺仙子喃喃唸了一句:「那个男修……生得好俊,我的天……我过去还以为我对男修没有……」

不离推开门,回头眼神複杂地瞥了她一眼,道:「你难道没发觉他很眼熟吗?」

「眼熟?」宛莺闻言愣了愣,接着道:「这麽说来,他是与我师姐生得有些相似。」

不离实在有些好奇她接着会作何反应,便拿出一点耐心等着。结果宛莺仙子又一次红了脸,伸出双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林宛莺,你这个以颜取人的肤浅女人,怎能见到面貌相似的男修就移情别恋呢?他不是你师姐,清醒一点!」

不离不忍看下去了,语气平板地道:「仙子自行进去放下行李吧,告辞。」

宛莺方才回过神,道:「啊,多谢不离仙君。」

不离重新回到舱房时,寒霁月正背对着房门,望着小小的窗子出神,一听见开门声,他才回过头来,眼底透着澹澹的疲惫之色,仍微微一笑道:「回来啦。」

不离阖上门,一面道:「二师兄和宛鹃仙子走了?」虽是个问句,但也不过白问一句,房内哪还有其他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