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颤由小而大,彷彿庞然大物步步紧逼。庭中囚徒惊醒,低泣者有之、抽搐者有之、嘶吼者有之,还有囚徒拚了命想远离身后树干,但任凭他们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重重铁鍊。

骚动持续了半盏茶后,花树忽然有了异动。它们有如自根部被点燃了,一层虚幻彩光拔地而起,顺著树身延烧到囚徒身上,乍看绚烂无害,却加重了囚徒的癫狂。

万丞羲垂眸望向身旁的囚徒,笑道:“子时正是阴盛阳衰、鬼兵狂欢的时刻……你们既然觊觎镇魂玉,怎能不学著忍受代价呢?”

那囚徒还留有些许神智,瞪得眼珠暴突,彷彿想将万丞羲千刀万剐,可不过多时,他又被疯狂所淹没,竟不理会封口的布条,就这么吊著嗓子唱起小曲来。

甚霄尘看著囚徒流到胸前的涎水,又看了看言笑晏晏的万丞羲,不由面露嫌恶,退了几步远离二者。接著他并指一划,以剑意削下一截枝条,取出一张方形黑符贴上去。

检验鬼气的黑符毫无动静,枝上的花却骤然化光散去,枝条在眨眼间变作枯枝,像是附于其上的幻术消散了。甚霄尘蹙了蹙眉,心道:既然不是鬼兵,那这股力量只能源自镇魂玉了,难道那镇魂玉具备幻术力量?可万丞羲口中的“代价”又该当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