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却不伤身子的,封真人莫怕,您趴卧下来稍待片刻即可,不必担忧。”
封璐听罢,便配合地自行宽衣,林契却紧张地阻止道:“这、这针是能穿透衣料的,您不必脱个精光,留一层裡衣罢。”
封璐停下动作,疑惑道:“既要动针,我将衣物除尽岂不是更好?”
林契欲哭无泪地道:“不必!您要是把衣服脱了,谁都不安全,求您把衣服穿著罢。”一面说著,林契的目光微微瞟向甚霄尘,似是有所顾忌。
他这话说得蹊跷,封璐却只觉得他这模样有些眼熟,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乖乖留了一层裡衣,于榻上趴卧下来。
林契开始施针之后,室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封璐能够感觉到,林契一举一动间皆无比小心,像是生怕冒犯到他。
一盏茶过后,林契才将针都收了回来,对著甚霄尘躬身道:“君上,封真人的神魂修复状态十分良好……甚至有些太好了,所以在这几日裡,真人的记忆将会迅速归位,不知真人如今用药情形如何?会否是药力过猛了?”
甚霄尘嗤了声,道:“我给他用的方子中规中矩,怎可能药力过猛,你自己看。”说著,他取了一张纸笺递给林契。
林契一面看,一面纳闷道:“确实是合适的方子。难道是真人还得了什么外力相助不成?”
封璐身上仍然痠软不已,便趴著含糊地道:“若说是外力,我倒是想起了那九瓣玉荷花,会否是它助了我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甚霄尘和林契都愣了愣,林契这才恍然大悟地张望了下,道:“九瓣玉荷花……对了,君上您们落脚的这处,正是碧海书院啊!”
甚霄尘听罢瞪了他一眼,道:“我还未同你算帐呢,你为何将九瓣玉荷花交给师尊使用,却又并未知会我?”
林契顿时面露惊恐,退了几步道:“这,当时情况危急,在下忘了,还望君上饶恕……”一面说著,他还一面瞥向封璐,彷彿是在求救一般,可当他与封璐对上眼后,却又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连忙收回视线。
这下封璐对他的熟悉感又更重了,不由道:“霄尘,别这么严厉,只消问他如何处置便好了罢?”
甚霄尘这才深吸一口气,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师尊舒坦些?老是晕眩实在不成。”
林契如获大赦,抬手抹了下不存在的汗水后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先前我教给真人的神魂功法,已在真人体内运转不息,再加上药效和九瓣玉荷花的助力,真人的神魂如今已足够稳定,今夜不妨加重魇草根的药量,让真人沉入梦中,使记忆得以迅速归位,如此就不会再晕眩了。”
封璐立即闭目内观,果然发觉有一重陌生功法流转不息,而他之前竟似习以为常,未曾察觉。
甚霄尘却蹙眉道:“你敢担保,这样做不会让师尊入梦太深?”
林契立刻紧张地答道:“这、这自然有风险,不过如今真人神魂稳固,应当是能够承受的,若君上不愿,便只好让真人多等几日──”
封璐连忙支起身子,道:“无妨,我也想尽早恢复,便按他所言去做罢。”
甚霄尘皱眉道:“师尊说得轻鬆,可你连魇草根的药效都不知罢?我如何能放心?况且我一会还得去见律见微……”
封璐却摇摇头,道:“再拖延下去也未必更好,反而令人担心夜长梦多,横生枝节。”他接著望向林契,微微一笑道:“再说,不还有我这个徒孙在吗?”
林契愣了下,随即激动地道:“师祖竟认得出我吗?”他心裡想道:太好了,他的靠山回来了!只要有师祖护著,君上多半是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封璐见了他欣喜若狂的模样,莞尔道:“隐约有些印象,然后诈一诈你,没想到你就认了。”
甚霄尘立刻瞪了林契一眼,又深吸了口气,方道:“他如今只是一缕分魂,不能久留于此。再说我也无法放心,我还是亲自留下守著,遣一道符咒傀儡去会律见微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