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挑啊!
大到御酒,虚构的采买数量,小到鸡鸭鱼肉、香料盐巴,不一而足,就没有他不能贪墨的东西。
蛀虫啊!
独孤皇后的脸已经彻底冷了下来,沉声喝道:“皇城之中尚有这等蛀虫,那整个天下呢?”
杨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母后,这事您看...”
独孤沉思片刻,把供状递了回来,开口道:“去找你父皇吧,本宫虽说并非不能处置,但却无法大张旗鼓,让你父皇明正典刑,正好给这等贪官污吏一个榜样,让他们不要这么肆无忌惮。”
杨广点点头,顿时明白了独孤皇后的意思。
独孤皇后并不手软,她担心的也不是自己妇人之仁,而是由她出手的话,这事影响不会深远,也不会名正言顺。毕竟尚和泰不管官职大小,那都是大隋正儿八经的官员,世家子,你独孤皇后悄悄处理了算怎么回事?
大隋文武对独孤皇后的容忍度在于她对朝政提意见和指手画脚,并不包括直接下达一些命令,尤其是对于官员的处置。就算是皇帝杨坚要下令处置一个世家子,那也得明正典刑,证据确凿,否则世家子人人自危怎么办?
杨广伸手接过那两份供状,有些犹豫道:“母后,一个尚和泰必然不敢独自贪腐,光禄寺卿还有两个光禄寺少卿要么就是和尚和泰一起贪腐,要么就是根本不知道这种情况,但不管哪一种,他们都脱不了关系。”
“是啊。”独孤皇后叹道:“一起贪腐,那就都是蛀虫,若是不知道...那就是一群蠢货,要他们何用,光禄寺也该清理一下了。”
别谈什么最毒妇人心,不过独孤皇后的手段真的一点都不软,甚至在某些时候比杨坚还要果决。
于是杨广就拿着那两份供状找到了杨坚,而杨坚在看完之后也是勃然大怒,整座大兴殿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半晌,杨坚好不容易把目光从两份供状上挪开,缓缓开口问道:“这些东西是谁给你的?”
杨坚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真假,而是担心杨广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家伙被人给利用了,毕竟官场上这种事可一点都不奇怪。
杨广不知道杨坚的担忧,只道他是怀疑这份东西的来历,便老老实实道:“父皇,是秦风给的,保证没有一点问题,那个鲁鹏运就是人证!”
秦风?
杨坚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拿出那份威胁天上人间的供状看了一下,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合着你小子为了区区一个酒楼,就准备把朕的光禄寺连锅给端喽?
睚眦必报啊!
不过这种性格却没让杨坚觉得讨厌,年轻人嘛,若是事事老成,没有一点朝气怎么行?
“来人!”
“末将在!”
一声大喝在空旷的大兴殿中响起,门外的值殿将军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出来躬身应诺。
“拿了光禄寺丞尚和泰!”
“末将领命!”
值殿将军可不会问什么缘由,只要杨坚下了命令,他们就会无条件执行。
倒是杨广比较奇怪,不解地问道:“父皇,您怎得不让鹰扬卫出动?”
按理来说,不管鹰扬卫、刑部还是大理寺,都比值殿将军更适合来做这件事,毕竟人家名正言顺,值殿将军的本职是保护杨坚的安全,和这事没半点关系啊。
杨坚笑了一声,道:“凡事不可倚重于一人,分而治之才是正理,正如朕为何不设尚书令,反而以左右仆射统领群臣。”
大隋没有丞相,严格来说,大隋最像丞相的官职应该是尚书令,不过杨坚却把这个官职空了下来,反而以尚书左右仆射为群臣的最高等级,这里面蕴含的正是分散权利和互相牵制的意思。
杨广立刻想到了杨坚设置三省分权的做法,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杨坚看着自家儿子一脸的沉思,就开口提点道:“不管施政还是治军,若是你看重一人,必不可让他置身与大权掌于一身的境地,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