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越兴也吓了一跳:“哥,这可不兴说笑啊,你真跟嫂子离了?”

郑越荣把离婚证书掏了出来,往桌上一拍。

郑越兴顿时慌了,劝道:“大哥,大嫂那是吃醋了,毕竟那天是你跟红莲嫂子不对,你就跟嫂子低个头道个错呗,嫂子向来大度,肯定不会跟你计较的。”

郑越荣冷眼看着他娘他弟弟那般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他肯放下身段低个头,阿瑛就会原谅他,回到他身边,不由笑了出来。

在离婚之前,他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觉得阿瑛对他死心塌地,离不开他,所以明知道自己养着红莲母女已经是对不起她了,却因为知道她性子柔弱,就敢瞒着她跟红莲暗度陈仓。

这会儿他把自己放在旁观者的位置,才恍然察觉,正是因为自己对她敷衍,理所当然地接受她所有的付出,才导致他的家人也以同样的态度对她。

他捂着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向郑母:“娘,你可知道乔红莲去哪儿了?”

郑母皱眉:“她不是说要去京城看看周盛瑛有没有好好给小岚安排学校?还说如果她不原谅你,她就去给周盛瑛跪下来磕头认错。”

“阿兴,你知道她跟着我去了京城吗?”郑越荣看向自己的弟弟。

郑越兴低头,很显然,他知道。

“你们都知道她去京城了,却没有人告诉我一声?”

郑母不高兴,“说周盛瑛的事儿呢,你扯红莲干啥?”

虽然她也不大喜欢乔红莲那娇娇弱弱的样子,但儿子喜欢有什么办法,而且她还生了一个孙女一个孙子,怎么看都比周盛瑛强一些。

郑越荣把乔红莲做的事一一说出来。

“她不仅抱走了囡囡,还害得阿瑛如今还昏迷住院,她自己也因为那些罪行被抓进去了,不久以后要送去万林农场改造。”郑越荣看向郑母,“因为她干的这些,周家都算到我头上了,现在,他们准备跟我清算,只撸去职位的话,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郑母傻了眼。

这些年他们一家被大儿子陆续接到会城,比起在他们老家,天天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已经不知道幸福多少。

乍闻他们可能要回老家,郑母顿时慌了,扑坐在地,抹着眼泪又骂起了乔红莲。

一时间,家属院的人经过郑家,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尖利的哭骂声。

有人鄙夷,有人心虚,有人惊慌,也有人淡定......

数日后,郑越荣被撤职的消息下来了,连带的还有郑越兴收受贿赂、聚众赌博等罪行,被关进了局子。

郑越荣都傻了。

他虽然于男女之事上犯了糊涂,可自诩工作上还算廉洁,没有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谁能想到,他弟弟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郑母眼睁睁看着小儿子被抓,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眼歪嘴斜,半边身体都动弹不了。

郑母中风了,郑美岚因郑越荣被撤职而不敢去学校,只能在家中照顾郑母。

可往日她连简单的家务都不曾做过,如今一样一样学起来,还要遭受奶奶的白眼和含糊不清的骂骂咧咧。

至于那个所谓的弟弟,她自己都快顾不上了,谁管他!

......

京城

周盛渊身份地位特殊,自然是不可能一直守在医院,他最近在根据乔红莲提供的一些线索,看能不能顺着这些线索找到当年丢失的囡囡。

“爸,你是不是还在找关于表妹丢失的线索?”沐亭夏从医院回来,看到书房的灯很晚了还亮着。

周盛渊抬起头,眼底有些青黑:“嗯,可惜线索太少了,又过了十几年,要找到人很难。”

但为了阿瑛,他也得再试试,起码有了寻找的方向。

沐亭夏想了想说道:“爸,我认识一个人,她今年十六岁,也是十四年前冬天在京城被人丢弃在火车站附近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