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一看坐在他对面的少年,眼底闪过几分没有底气的忌惮。

真正的较量还没开始,中年男子的气势已是弱了几分,这便已经注定了他的败局。

少年气定神闲,用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悠然语气说道:“楚义雄先生,相信您也知道,一旦这个视频泄露出去,不但会毁了您儿子的前途,甚至会让他遭受牢狱之灾。”

“还有您白手起家打拼出来偌大产业啊,您的名望啊、您的财富啊......您受人敬仰的社会地位啊,都会像大厦倾倒,轰的一声,灰飞烟灭呐。”

“您将会被打回到十多年前那个穷小子的寒酸境地,那时候您还年轻,还能凭着一腔热血和蓬勃精力去拼、去闯,可是您现在跌倒了,一无所有了,您真的......还有信心再爬起来吗?还是要被人鄙夷地、羞辱地踩在脚下?”

“您真的......甘心吗?”

叫做楚义雄的中年男子闻言,握着手机的手隐隐发抖,额头上也不禁沁出了一层细密冷汗。

楚义雄实在很难想象,面前这个叫做白崇敏的少年,明明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按道理来说根本不会让闯过大风大浪的他放在眼里。

可现在白崇敏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楚义雄致命的软肋,可谓是字字诛心,让他越想越怕,看着白崇敏的眼神也愈发忌惮慎重,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无力的惊惶。

白崇敏很满意楚义雄这副按兵不动的懂事模样,其实白崇敏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场博弈自己是稳操胜券的一方,原因在于那段不雅淫秽视频,正是楚义雄的独生子楚承硕合伙其他人轮奸一个女生的实拍。

而这个视频为什么会落入白崇敏的手里呢?当然是这一切都是白崇敏设计好的,那个女生也是受白崇敏指使约楚承硕等人出来喝酒,而酒水里也早就被白崇敏混入了大量烈性春药,这一切便在白崇敏事先装好的摄像头下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白崇敏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您也知道,我的爷爷白礼儒是黑河市第一中学的校长,他在这个位置几十年,他的那些学生里不乏政府高官,还有身价高过您许多的社会名流,甚至是掌控舆论的知名记者、作家......”

“就算您想动用您手里那一丁点可怜的资源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恕我直言,您也没有丝毫胜算呐。”

楚义雄愣了一下,随即目光一沉,心中腾地生起一股被人看扁了的怒火,这让他的脸颊肌肉因为紧咬牙关而微微抽搐。

可偏偏白崇敏说的又是事实,先不说这段不雅淫秽视频一旦泄露出去就足以毁了他和儿子的一切,单是比拼人脉资源,他也未必是这爷孙俩的对手。

这个小东西......有点可怕啊,他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在商海沉浮多年的他见识过太多勾心斗角和阴险手段,他自然知道自己和儿子是遭了这爷孙俩的暗算,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被拿捏,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乖乖就范、不激怒对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于是他微微冷笑一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所以,你们这么处心积虑是为了什么?说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可以满足你们。”

楚义雄此言一出就代表双方的胜负已分,白崇敏轻勾嘴角,露出了一个早在意料之中的、略显得意的笑容:“啊......您言重了,我们是有些要求,但绝对不过分,甚至不会让您有任何损失,只要您稍稍地、稍稍地......放下那么一点自尊。”

“嗯?”楚义雄疑惑地看着白崇敏,眉头皱的更深。

根据楚义雄的经验,但凡对方把代价说的越轻巧,那就说明这个代价越是会让他为难。

在楚义雄疑惑的目光里,白崇敏笑意盈盈地缓缓起身,像一条笑容温柔又虚伪的毒蛇,绕过宽阔的办公桌,走到楚义雄的面前立定。

在没有任何言语显示意图的情况下,白崇敏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楚义雄高挺笔直的鼻梁上,他注视着楚义雄那张成熟俊脸的目光中竟然浮现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