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道:“二弟,可还有何话可说?”

二皇子抬起头看向李重宴,蓦得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早就知道我要谋反?”

李重宴挑了挑眉,轻嗤了一声,“二弟所作所为于孤来说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二皇子冷笑:“是吗,看来皇兄好似对所有事都了如指掌一般,那你可有想过你最喜爱的表妹会爱上别人而弃你呢。”

“太子殿下,慕世子之死怕不是意外吧。”

李重宴眼里的阴鸷深沉了几分。

“你还真是死前也不忘激怒孤啊。”

二皇子轻笑一声:“皇兄怒了?皇兄从小便将表妹视为己有,不让我与四弟靠近半分,防得如此之紧,可怎么办呢,表妹就是不会喜欢你,因为她不会喜欢一个心狠毒辣的疯子,就算你杀了慕行则又如何,她依旧不会爱你,知道真相还会恨你呃”

声音戛然而止。

李重宴面无表情一剑直接从二皇子口中捅入。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这张嘴这般不会说话还是闭嘴吧,希望二弟下辈子记着能谨言慎行。”

轰隆

雷声阵阵,天边乌云滚滚,大雨倾泄而下,仿佛要冲刷世间所有的罪恶。

此时京都大街上无半个闲杂人等,雷声和大雨落下的声音掩盖住了四处抄家抓人的黑甲卫的跑步声及哭喊声。

二皇子一党所有心腹、党羽悉数被诛杀、清算、抄家及下狱。

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个个家门紧闭。

这场清算持续了近半个月。

往常宫人遍布的龙乾宫内,如今却空无一人。

为了掩盖从金銮殿那边飘来的浓郁的血腥气,龙乾宫内摆了四个熏炉,但如此多的熏香也不能掩盖殿内浓郁的药味儿。

往日精明威严的宣德帝如今却卧床不起,尽显病态。

“朕不过气急攻心,却病成如今这样,太子,这是为何?”

李重宴坐在龙榻前,淡漠道:“父皇老了,在那个位置上已经坐的够久了也该让位了。”

“呵太子,你果真是狠绝无情薄情至极啊,朕虽有些偏袒老二,但对你也无任何不妥之处,从未想过废除你的太子之位,你都有太子之位了,朕偏宠一些老二竟让你如此记恨朕。”

李重宴冷笑一声,“父皇,虽你从未想过废太子,可你宠爱崔贵妃和老二只会助长她们的野心,这些年的明枪暗箭,只要查出是老二所为都会被你轻飘飘带过,他有如今的下场,父皇也未尝没有责任。”

说着他俯下身凑近宣德帝耳边轻声道:“更何况父皇你出尔反尔将岁岁许给慕行则真的让儿臣很生气。”

说完他起身,“父皇如今这副身体撑不了多久了,还是好好的享受最后的时间吧。”

宣德帝看着李重宴远去的背影想爬起来却又无力躺下,只能无力怒吼道:“逆子……”

如今他的权力已经被架空,没想到他这一世竟死在自己的儿子手上,何其可笑……

……

宣德四十八年,八月初一,丧钟撞响,宣德帝因病驾崩。

在静观寺修行的太后悲痛欲绝,携大公主回京。

一个月后,太子李重宴继位登基,改年号为天启,称为天启帝。

新帝掌控欲极强,登基不过一月,便以铁血手段肃清朝堂二皇子和四皇子的残余势力和家眷,不,不应当是铁血,应当为残忍二字更为贴切。

据传,这些残余势力被施以烹煮抽肠之刑,还命官员围观,行刑现场肉香四溢,抽肠场面血腥至极,围观者面色惨白,呕吐便溺的官员甚多。

经此一事,朝廷内外官员对这位新上任的帝王恐惧颇深,再无任何异心。

金銮殿上。

新帝身着一袭绣着金龙十二章象征君王的墨色龙袍头戴冠冕端坐在高台龙椅之上,垂挂珠翠后的面容俊美无俦,神情淡漠,凤眸扫过之处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