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魏恒,他居然说:“你就是那个谁吧,常听淼淼在家提起你。”
“对对对,是我是我。”
少年也是意料之内的惊喜,说起来还是年纪小,算不过霍延这个老狐狸,三言两语的就被人给套进去。
他们两个像模像样的握了握手,孟郡提心吊胆的站在一旁看。
他想起霍延不近人情的鞭子,像条毒舌似的在空中乱飞,又看他今日的平易近人,恨不得带着魏恒一起在窗户上跳下来。
总而言之,还是越远越好吧。
霍延走后孟郡一直魂不守舍,他想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没头没脑的乱说。
只有魏恒这个傻帽一直的夸,说你哥又高又帅,真不一般。
是不一般,霍家的男人到死都是传奇。
孟郡叹气,背后的伤口结了痂,这个时候酥酥麻麻的痒起来,他伸了伸胳膊,试图缓解一下。
谁知一下就被魏恒看穿,问:“你是不是后背痒痒?”
“是有点。”
被人看穿了孟郡也不隐瞒,甚至还贴着墙蹭了蹭,粗糙不羁的样子堪比鲁智深。
归根到底,还是个痛快爽朗的男孩子,即便他扎着高马尾,穿着百褶裙,可有一些东西,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
“我以为只有男孩子才会这样。”
魏恒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又偏偏砸在少年的痛处之上。
孟郡特别慌乱,觉得是自己愚蠢,居然叫男孩看穿。
他也不知道女孩子会不会这样,所以底气不足导致恼羞成怒,草草的说了句拜拜后就一个人跑开。
只有魏恒莫名其妙的被留在原地,茫然无措的盯着他的背影看。
生活不能更糟了,孟郡这样想。
他一个人溜溜达达,走了好长一段路,街道两边干净明亮的橱窗倒映出他的模样,是个齐刘海的小姑娘。
孟郡看了很久,表情也逐渐茫然,他有点好奇,是不是大家都和他一样。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偏偏是他!
一直到天黑少年才回家,林艳秋煮了一锅美容汤端给他喝,细问起来妇人可能都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可日复一日的,孟郡一饮而尽的喝下。
他觉得自己迟早会肠穿肚烂,在这座华丽且不近人情的城堡里死的极其难看。
接过空空的碗,妇人夸他是个乖女孩,又说买了新裙子,你上楼去换。
少年笑起来,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往楼上跑,只是才走了没几步就停下来,他说想买辆车子骑,班上的女孩都有。
“好啊,那你明天去挑。”
“谢谢妈妈。”
可能是心情愉悦的事,他的长头发都没有那么碍眼,裙子上的泡泡袖像两块软绵绵的棉花糖,少年深陷里面。
他照着镜子看,没一会后也伸手在喉咙上摸了摸,有点遗憾,也万分难过,喉结这个东西,看来这辈子他都不会长出来。
都坏霍延那个混蛋!
后背上结了痂的地方格外不舒服,他脱下衣服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一片伤口。
今晚霍延又和朋友在家打牌,男男女女的来了一堆,前两天林艳秋回了国外,少年又在地下室里住进来。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少年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单车,停在他的木屋里。
其实这个季节已经不适合骑单车了,也不知道魏恒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最重要的是每次都有一头热汗,照成相片发过来。
有时候闲来无事孟郡会打开相片看,莫名其妙的,少年开始期待春天。
学校的课桌里永远都有青果味的糖果,他不吃,可还是有人坚持送着。
最近的生活都平淡,唯一的一点热闹发生在昨天。
班级里转来了新的姑娘叫做苏婉,学习成绩好,人长得也漂亮,巧的是孟郡见过她,在霍延的房间里走出来。
老师把他们安排在一起坐,孟郡听到她说:“挺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