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压出了一截无形的差距,少年人站在高处,老者卑躬屈膝。

“如果天内理子突然死掉,你和盘星教勾结的事情再爆出来,这是罪加几等?”他微笑着说,“对了,我知道哦,星浆体不止一个。”

活到这个年纪,藤野怎么会听不懂对方的言下之意。

‘知道不止一个。’

意思是……天内理子的命,就在他手里,事情会怎么发展,则看自己识不识相。

只是和盘星教的勾结暴露,他最多是被剥夺职位权力,下半生至少不愁吃穿;但假如,星浆体的死亡也被扣到自己头上,归为他的责任……

藤野的后背开始冒冷汗,指尖微微颤抖。

他迎上眼前少年的视线,对方的眼睛是明亮温暖的琥珀金色,那目光却像一道森冷而发白的灯光,烤化他强装镇静的外壳,刺破用于遮掩的虚伪假面。

这个比源柊月年长四十多岁的、头发花白的老人忌惮得嘴唇发白,在他充满压迫感的审视中一溃千里。

欣赏了校长难以遮掩的狼狈,他接着又眯起双眸,微微一笑,无害、柔软、轻盈,仿佛掉进眼睛里也不会疼。

藤野咬着牙,丢掉长久磨炼习得的谈话技巧,直截了当询问:“你想要什么?”

到这个地步,他有没有任何谈判余地了,只得听从对方调遣。

“很简单,两件事。”源柊月比了个‘二’的手势,语气轻松,“我们先讲更重要的第二件吧,带我去盘星教总部,让他们取消追杀星浆体的委托。”

藤野确实知道盘星教总部的地址,所以他只是说:“取消委托一事,他们不会同意的,教众无法接受星浆体与天元大人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