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幻想着程郁脱下那身得体的西装,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衬衫被结实的胸肌撑起好看的弧度,腹部平坦而有力。他幻想着自己曾用画笔细细描摹过无数次程郁那总是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如果被自己吻上去,会是怎样柔软的触感。

这些隐秘而炽热的幻想,让周予年轻从未经历过情事的身体,第一次产生了明确而强烈的生理反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下腹部涨得发疼,那根属于男性的器官,正精神抖擞硬挺地抵着裤子,叫嚣着渴望得到抚慰。

这股陌生汹涌的欲望,让周予感到一阵羞耻,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因为这欲望,是因程郁而起的。

周予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他走到穿衣镜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着镜子里那个尚带着几分少年气的自己。

镜中人的脸庞清秀,轮廓柔和,但那双眼睛,却不再是往日的温顺和安静。那里燃烧着一簇黑色的火焰,偏执,疯狂,带着要将猎物彻底捕获不顾一切的决绝。

周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开口。

“程郁,你是我的。”

自从生日宴那晚之后,程郁敏锐地察觉到,周予有些不对劲。

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少年似乎比以往更加沉默,常常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更多的时候,程郁会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总是在不经意间落在自己身上,那视线的热度,让他这个成年人都感到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程郁只当是周予到了青春期,心思变得敏感,便没有多想。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关心着周予的饮食起居和学业,只是在两人独处时,会下意识地保持一点距离。

而他的这份疏离,被周予尽收眼底。周予明白,单纯的等待和仰望是没用的,他必须主动出击,制造一个机会,一个足以打破两人之间那层坚冰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是一个周末的午后,张婶请假回了老家,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程郁和周予两个人。

程郁像往常一样,待在二楼的书房里,处理着下周要在系里研讨会上发表的论文。周予算准了这个时间,他知道程郁一旦投入工作,至少三四个小时内都不会离开书房。

周予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一楼的浴室。

他没有完全关上门,而是留下了一条缝隙。然后,他拧开了淋浴的花洒,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瞬间将他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水汽之中。

浴室里很快就弥漫开浓重的水雾,混杂着沐浴露清新的柠檬香气。玻璃隔断门被熏得模糊不清,将外面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周予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年轻的身体。他闭上眼,在心里默默地演练着接下来的计划。他的心跳得很快,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膛,带着紧张,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兴奋。

时机差不多了。

周予深吸一口气,伸出手,状似无意地将置物架上的一瓶沐浴露碰倒在地。

“砰!”

塑料瓶子与冰冷的瓷砖地面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紧接着,周予配合地发出一声压抑着痛苦短促的惊呼。

“啊!”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穿过浴室的门缝,传到二楼的书房里。

果然,楼上传来了椅子被挪动的声音,紧接着是急促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程郁来了。

周予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姿势,他单脚站立,另一只脚的脚踝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脸上恰到好处地挤出一副因为疼痛而紧皱眉头的表情。

书房里的程郁,正专注于一篇晦涩的德语文献,突然听到楼下传来瓶子摔碎和周予的惊呼声,心里猛地一紧。

他最担心的就是周予一个人在家出什么意外。浴室地面湿滑,最容易摔倒。

程郁来不及多想,丢下手中的笔,快步冲出书房,几步就奔下了楼梯。

他冲到浴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