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尔忍不住笑了下,“不碰就不碰,别紧张,你之前看到我的短信了吗,我说给你带了礼物。”

提到那条短信,陆鸣脸色有些异样。

不可否认,当他在地下河里看到那条短信时,心里是有些动摇的,但现在不一样了,陆鸣一想到自己费尽心思策划出逃,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时,卡维尔却早已洞悉了一切,故意放纵,甚至还在他身边安插了钉子,就觉得不寒而栗。

被欺辱过的仇恨,不同种族之间的厌恶,现在都不值一提了,陆鸣对卡维尔最大的情绪是恐惧,一种刻在骨子里、令人头皮发麻的惧怕。

陆鸣看不清卡维尔手中的牌,看不懂他这个人,他觉得卡维尔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俯视着一切,无论自己怎么苦苦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也正是因为害怕,所以他强迫自己变得具有攻击性,看起来很暴躁很强硬,其实只不过是想保护自己。

卡维尔早已看穿了他,知道他的坏脾气仅仅是出自于恐惧,嘴上骂得厉害,心里不知道都怕成什么样了,所以卡维尔不和他生气,他拿出一个黑色的礼盒,递给陆鸣,“来,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这个礼盒和戒指盒差不多大小,陆鸣就当没看见,不接。

卡维尔自己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展示给对方看,“我觉得很适合你。”

盒子里面,一对做工精致、造型独特的六边形红宝石袖扣静静地躺在纯白色的天鹅绒衬布上,华丽的金色镂空底托,宝石的颜色和卡维尔的眼睛极其相似。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对袖扣和当初陆鸣送给卡维尔的那副是一样的款式,只是材质不同。

陆鸣很随意的扫了一眼,皱起眉,“你送我这个干什么?”

看起来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曾送给过卡维尔同样的东西,卡维尔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他无比珍视的那唯一的礼物,陆鸣却连记都不记得。

卡维尔心中的苦涩并没有表现到脸上,神色仍然温柔浅淡,他平静的合上盖子,把东西放到床头柜上,“等你病好了,出席宴会的时候会需要的。”

他又看了看床桌上的午餐,吩咐站在门口的护工,“先撤下去吧,叫厨师再做一份新的,一小时后送上来。”

接着他放缓语气,柔声哄道:“今天天气很暖和,我陪你出去走走,总呆在病房里对身体不好。”

陆鸣心里一阵烦躁,卡维尔总是这样,明明是囚禁他、玩弄他的加害人,却偏偏要表现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反衬得陆鸣像个恶人一样,这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陆鸣伸手去拔左手手背上的留置针,卡维尔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轻声训斥:“晚上不是还要输液吗,为什么要拔掉?”

陆鸣嘲讽:“干嘛这么关心我?你不就是想上我吗,还顾及我的身体干什么,只要死不了不就行了?还是说我现在病怏怏的,影响你的兴致?”

卡维尔叹了口气,“有时候你的话是真的狠毒,让人很想把你吊起来狠狠鞭打一顿,挫挫你的脾气。”

他都这样威胁了,陆鸣却还故意激他,“你别光嘴上说得厉害,你动手啊,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

不等对方回应,陆鸣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直接磕碎在桌角,接着他抓起最大的那块锋利的玻璃碎片,发狠的往自己手腕上用力一划,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陆鸣死死盯着卡维尔,咬牙狠笑着,“要不然我就自己动手,反正横竖都是死,我宁可死在自己手里。”

他从来不相信自己能在卡维尔手里活下去,或许只要几个月,甚至几个星期,卡维尔的耐心和兴致就会消磨殆尽,毕竟谁会喜欢一个浑身是刺的玩物呢,到时候卡维尔一定会毫不留情的除掉他。

卡维尔微微眯起眼睛,那双玫瑰色的瞳眸不善的盯着他,很显然他开始生气了,身上散发出一种凛然的寒意,无形的杀气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但很快他垂下眼帘,从抽屉里拿出纱布,拉过陆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