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章序闻言笑道:“你可别这么说,传出去该以为我这院长有所图,跟前台小女孩不干不净。到时候你不清不白,我也多不少麻烦。就是上下级,不要有压力,医院该这样的,好吧?”
见前台还有泪眼汪汪的“情谊告白”,他跟旁边的医生说了两句,找个理由,忙抽身离开。
从医院出来,他坐进车里。
额头一阵痒痒,去挠,摸了一手的汗。
这会已经折腾挺晚,李章序在停车场坐了几分钟,掏手机,给汤柏林打电话。
结果那边磨磨蹭蹭,响了十来声才接。
“在哪儿呢。”总算是接电话了,李章序车子往外开,边问。
傍晚的风吹着实在是舒服,不冷不热,又不干不燥。
华美坐落在主干道,这边都是富人区,大道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洒水车一天往地上洒好几遍水,为的就是一个空气湿润,绿植繁茂。
汤柏林站在一棵银杏树下,仰头瞧着那随风摇曳的三角,不知觉看入了迷。
直到李章序又问,“怎么不说话,一棵树让你着迷成这样?”
汤柏林才缓缓转头,疑惑地朝那边看。
不远处的宾利车灯冲他闪了又闪,逆着光看不清来人,但凭那股子有钱又混账的气质,他还是不难分辨车里坐的是谁。
李章序车子停边,没有破坏风景的意思,也没鸣笛。
汤柏林冲他笑了笑,持续手机里的通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心有灵犀。”李章序吐出四个字,车窗降下去,抽了只寿百年点着放嘴里,“真奇怪了,我一看见你嘴巴就发干,你说这怎么回事?”
汤柏林自然知道他这是在调情。
却低下了眼睛,淡淡装傻,“哦,大概是上火了吧。这段时间温差挺大的,医院忙,你又顾不上喝水,可能就心火旺盛,难免觉得嘴干。”
“你这什么屁话。”李章序食指中指从嘴上掐了烟,一只修长的手探出窗外,笑侃,“你怎么不说是你太勾人,我看见你就想亲,还想抱,想干别的。”
“是吗?”汤柏林才不上他的圈套,“那是我整的好,不是我长得好。这得归功于现代科学技术的进步,不然我也不能这么漂亮,李院长,你说是吧?”
李章序一跟他打电话就身心平静。
汤柏林说完了这句,伴随风起,又抬头看向那高大的笔直的银杏树。他以前从没来过华美,也不知道这边的街道这么宽敞,这么漂亮。上次和李章序来这里体检,当时司机开车他才有闲心望一望窗外,然后就迷上了道路两旁种的这些银杏树。
李章序见他也不急着上车,不急着离开,这便熄了火,坐在车里看汤柏林。
“喜欢银杏?”
“嗯。”
“为什么。”李章序顺着车窗往外面看,没觉得这银杏有什么特别,“在我眼里,所有树长得都一样,而且结局无非两种,一种被拉去木材厂做家具,另一种屹立几十年、几百年,生老病死都不耽误它守马路,直到有天油尽灯枯,然后连根拔起,送去木材厂,分尸继续做家具,继续栽种新树站岗人间。”
汤柏林笑着挠了挠眼睛:“你怎么这样,一点都不尊重大自然给予人类的礼物。”
“我哪样了?”李章序也学他装傻,“哦,你说我没情调,树的归属只有做家具,是吧?那我说的也没错啊,自古以来你看有几棵树跟人似的被伺候的板板正正,别的都不说,就连那些个金丝楠木,金丝梨木,紫檀,最后不还是难逃一分两半,有的做手串,有的做门,做地板,让人给霍霍的清清楚楚?下场悲观?”
手里的烟被风吹的又红了一点。
他瞧着在风中摇曳的银杏,目光下坠。
最后定在汤柏林身上。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外套,一条白色裤子,一双白色运动鞋。李章序很少见人把白色穿的这么极致,身形太漂亮了,菲薄,纤细,汤柏林确实那样的好,长得也好,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