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后悔的……”纳布在颠簸中说道:“我这种人不值得……”

也不知道阿蕊听见没有,他耳朵里只有车轮压过石子路的声音。

恍惚中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捏着鼻子赶人:“快走!熏死人!”

出了城门,路变得平坦宽阔,阿蕊弓着腰把板车拉得飞快,纳布躺在车板上,耳边风声呼呼响,却感觉不到丝毫颠簸。

他将油布撩开一条缝,只见到路边路灯闪烁,柳树飞快后退,房子一座接一座。

“到了!”纳布听见阿蕊跑远,听见她扑通一声跪地,还听见她带着哭腔的祈求:“花老板在吗?我是青楼崔妈妈下面的姑娘,我来求她救一个人!”

青楼?崔妈妈?

纳布还没有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身上的油布被拿走,眼前顿时亮了起来。

几个人将他抬进了一个宽阔的房间,将他放在一张窄床上。

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子走了过来,仔细检查他的伤势,然后利索地安排起来。

“莫川,你快去请大夫!”

“他的伤口要重新洗干净、包扎,丽娘你去问问有没有人有经验的。”

“阿满,倒些温水来。”

纳布这才察觉她是谁:“你、你不是那个凉皮、凉皮西施?”

花卷说:“你先别说话,保存体力。一会大夫就来了。”

一个脸上有伤疤的女孩端来一杯水,阿蕊接了过来,给库巴喂进去。

他又听见一阵喧哗:“都让让,大夫来了!”

然后彻底昏死过去了。

纳布又在一阵剧痛中醒来,他剧烈挣扎,小蕊按住他,温柔地说:“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他才反应过来,他们在帮自己处理伤口。

大夫也叫着:“别乱动!快好了!”

纳布觉得太疼啦,他使劲挣扎,小蕊根本按不住他。

一只粗壮的手从一侧伸过来,把他老老实实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转眼看过去,却被眼前这人惊到忘记了疼痛。

“你、你……”

莫川朝他邪魅一笑:“嘘,好好躺着。”

他陷入了恐惧之中,倒是安静下来了。

“好、好了……熬过今晚,伤口不溃烂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大夫看起来比库巴还紧张。

他胆战心惊地瞧了一眼莫川,然后说:“药方开、开好了,我、我可以走了吗?”

莫川不紧不慢地说:“不急不急,我现在还没工夫送您,您先去那边休息啊,阿满,给大夫拿点茶水甜品什么的。”

他弯腰笑眯眯地对纳布说:“咱们一个一个来啊!”

纳布惊慌地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莫川把玩着匕首:“我为什么在这里不重要,你只要清楚,你这条命能不能保住全看你了。”

说完,他掏出一个苹果,刷刷几下,苹果皮就被削干净了。

纳布瞪大双眼看着莫川:“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莫川咧嘴笑得阴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好好掂量掂量。”

阿满站在旁边,不明白莫川为什么要吓唬人,但是他那个人本来就不着调,而且她对莫川是很信任的,所以并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妥。

小蕊对莫川则是恐惧,想逃又不好丢下纳布,她紧紧抓住库巴的手腕,瑟瑟发抖。

那大夫更是害怕了,他扶着椅子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我要回去了……”

双腿抖得像筛子。

莫川把匕首扔了出去,正好插在大夫面前桌子上的果盘里:“我说了让你等一会,你急什么?”

大夫忙不迭地坐回去:“不急、不急……莫少爷您先忙着,我再坐会……”

花卷端着托盘进来,问:“怎么样?包扎好了吗?”

大夫像看到救星一般,又站起来:“花老板,已经包扎好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