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悄悄抹去眼泪,笑着回答:“好,还有好几个菜呢,儿子一样一样端来给您。”

他走到桌子处,一眼就看见田螺鸭脚煲:“母亲,这有田螺,您可还还记得小时候我常常去地里摸田螺,回家您就帮我炒一锅,比牛肉还香……”

他端上锅回头,发现母亲面带微笑,已经合上双眼。

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忙放下锅,冲上前去一探呼吸,他的心猛地一沉,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他颤抖着双手抱住老夫人逐渐冰冷的身体,口中喃喃自语:“娘,您怎么就这样走了……”

悲伤之余,他又无比庆幸自己能在母亲离世之前圆了她一个念想。

这晚,赵知州受礼部侍郎之托,把尾款送给花卷,同时他还带来了一样东西。

“花老板,我看你在这附近要开绣坊,我把地契给你送来了。”

他拿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

此地原本就是荒芜之地,别看现在热闹繁华起来,实际上全是小吃店的功劳。

况且花卷捐出那么一笔巨额银两,换取一方荒地,这个交易非常合算。

花卷打开一看,还真是地契。她知道赵知州的意思,所以也不推脱,大大方方收下。

对她而言,有了地契,以后方便很多。

店里有花笙他们三人,她不用被困在厨房,正好可以再琢磨琢磨做点别的事。

外边绣坊盖了几天,阿满就为他们做了几天的饭。

光吃蛋炒饭可能会腻,有时阿满就做新学的腊肠煲仔饭。

在缺衣紧粮的日子,吃饱都难,现在却能天天吃不同口味的精米。

这些个村民白天开荒,晚上就过来盖屋子,再吃得饱饱的回家。

几天下来一个个面色红润,完全不像劳累了一天的样子,以至于家里有婆娘的都怀疑,自家相公是不是在外面有相好的了。

越想越气,厉害一点的婆娘拧住男人耳朵,一顿输出。

“好哇!老娘在家里辛辛苦苦,白天裁衣晚上做饭,你倒好,在外面鬼混是吧?”

“冤枉啊!我天天和村里人在一起开荒盖楼,你从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要不是在外头鬼混,你咋天天这好气色?”

一说开,这才明白怎么回事:敢情你们天天在外面有免费的美食啊!

“什么?还是那个鬼面女做的饭?没想到她不会说话,手艺还不错。”

“啧,你可别再这么叫她了,人家有名字,也是个可怜的。”

然后把阿满身世一说,惹得她不住地擦眼泪。

都是苦出身,她们特别同意共情。

“你瞧瞧你,我还没说啥呢,你咋就哭成这样了。”

“她太可怜了……我们逃难,还有个家人朋友一起,她一个人逃这么远,还在垃圾桶里捡东西吃……你是不是还打过她?啊?是不是!”

想到这里,她气不打一处来,上手就开始捶自己家相公。

“哎!哎!哎!我那时候不是不知道嘛,我还以为是鬼呢!你别打了,咋还秋后算账呢?!”

“不行,我明天要去跟她好好道个歉。”说完,她看了看低头揉着肩膀的相公,补充道:“你也要去,跟我一起。”

“不是,为啥啊?我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故意的,我干嘛道歉啊?”

这多不好意思!

“你去不去?”

“别掐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第104 章 男士冬衣

“你们要找谁?”

花卷看见门口站着几个村民,听了他们的话,有点诧异。

一个女人拿手肘顶了顶她身边的男人,男人又大声说了一遍:“花老板,我们找阿满姑娘。”

花卷纳闷了,平时没什么来往,为什么突然要找她?“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为转告。”

男人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