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看到这种眼神。
看来正如谢伯缙所说,他们的事府中已经知道了。
正值盛夏,前往归德院的路上草木葳蕤,绿树葱郁,鲜花盛放,门口早有小丫鬟张望着,一见到他们来了,忙往里报信。
“来了,来了!”
院中的丫鬟们都打起精神,廊下挂着的鹦鹉画眉们也都被这响动惊得探头探脑,啾啾鸣叫。
跨进院门,云黛脚步稍停,心头几欲生出转身逃跑的冲动。
谢伯缙扭头,见她脸色发白,脑袋低垂如小鹌鹑,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他稍稍弯腰,用只有他们俩人听到的声音问道,“我牵妹妹进去,会不会好些?”
云黛一听,小脑袋顿时摇成拨浪鼓,“不、不行。”
谢伯缙也猜到是这么个回答,面上有些无奈,耐心哄道,“好,那你自己走进去。”
又看她一眼,“别怕,就是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走了两步忽然发现身边少了两个人的谢叔南回过头,见他们俩又在说小话,不由嚷道,“大哥,云妹妹,你们在说什么呢?进屋再说嘛!”
谢伯缙应道,“来了。”
他温声鼓励着云黛,“你看三郎,刚开始知道我们俩的事也很惊讶,现下不也接受了?”
云黛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眼睫微颤,须臾,她轻点了下头,“大哥哥,我们进去吧。”
终究还是得学会面对的。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紧紧掐着掌心,步履沉重地往里走去。
院中右次间内,糊着雨过天青色窗纱的雕花窗牖敞开,微风穿堂,临窗一株栀子花的幽香便在空气中浮浮沉沉。
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坐在锦榻边上的乔氏悄悄攥紧了手中绣帕。
晋国公察觉到妻子这小动作,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目示安抚。
乔氏朱唇抿得很紧,等看到珠帘掀起,那三道日夜牵挂的身影从垂花门走进来,她一颗心像是被绳子吊着,忽上忽下,既欢喜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沉闷。
“父亲万安,母亲万安,我们回来了。”
谢伯缙为首,仪态恭敬的向上座双亲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