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抽出几个小时来照顾夕驰并不是一件太让他为难的事儿。

夕驰自然也不是白眼儿狼,他本就是爱慕林朝的,林朝如今对自己好,愿意同自己处在一块儿,他打心底里欢喜。平时林朝说什么,自然也就更听话了,像是胡萝卜那一类深恶痛绝的食物,不用林朝冲他使眼色威吓,夕驰就能很自觉地将其咽下由之缓缓消散在自己的胃袋里。

平静的日子总是让人免不了生出许多错觉,夜里有时候一个人静静地看着身旁熟睡着、甚至还会不间断地磨磨牙的夕驰,会有种两人其实已经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春秋冬夏的想法来。

就像夕驰此刻站在林朝的调教室门口,透过门缝儿看见里面居然站着一个他似乎见过、又似乎从未打过照面的Sub正跪在地毯上时,他心里也生出了一种错觉。

一种,糟糠之妻无意间瞧见出轨的丈夫在自家别院里头眷养了小三儿的错觉!

说是糟糠之妻可能有些过头了,毕竟Agares之名或许比夕驰进圈儿都要更早一些。但不管怎么说,夕驰觉得自己胸口有些憋得喘不过气来,于是他一用力,就推门走了进去。

林朝的调教室夕驰很少有用“走”或是“站”的姿势,通常跪在地上的那个人也只有夕驰而已。虽然之前夕驰闹情绪,林朝的的确确在他面前带了不少人进屋,可夕驰没亲眼见到,他都可以骗自己说自己是林朝的唯一。

事实上夕驰的想法并未有什么错,林朝并没有旁的什么Sub,这间调教室除了夕驰以外被带进屋的,甚至连脱光衣服出现在林朝面前的机会都没有。要说没脱衣服意味着什么?嗯....旁的人林朝不知道,在他的观念里Sub身上是不应该留有衣物的。他的调教通常是严肃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刺激感官的东西,与他而言都是不需要的。

至于夕驰眼前这个人嘛,远在夜渡之外几公里的林朝此刻根本就不知道他会出现在自己的调教室里,更没有想到夕驰会看见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过的这一幕。

地上的Sub是背对着房门跪着的,跪姿标准,背影也漂亮。夕驰走到身后的时候,他轻微地动了一下,开口的声音湿软而粘腻。

“先生,您来了。”

像是约定好了时间,早早做好准备等在此处似的,夕驰心想。夕驰没有出声,想看看这人还会说些什么。

“Bunny等了先生好一会了呢。”

脚下的人仍是一副自来熟似的,甚至有些撒娇一般的口吻。Bunny?还真是只带着一身腥味儿的兔子,夕驰心想。

夜渡的大多数会员都有自己在圈内的名字,通常除了内部的会员登记信息上记载有真名,会员通常选择以圈名示人,有点儿像是区别于现实的另一个世界的ID。

夕驰没有为自己添上这么一个名字,他同林朝认识的时候两人也是交换的真名。直到林朝做了他的Dom,他才知道自己成了圈内名气不小的鞭神“Agares”的Sub。

地上跪着的兔子君见身后的人始终都没开口,终于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原本标标准准的跪姿瞬间切换成了站立的姿态。

“怎么是你!”兔子君有些气恼地说,他以为自己跪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来了先生,这可是自己搭上Agares这个优质Dom难得的机会。

“怎么不能是我?”夕驰冷笑,面色不善地反问道。

“先生呢!”兔子君倒是没有放弃,追问夕驰。

“什么先生?你凭什么叫他先生。”夕驰本就是生气的,见眼前的人反而比自己更咄咄逼人,心下一团怒火再也藏不住了。

“我为什么不能叫先生,是先生允许我这么叫的。倒是你,”兔子君像是有些瞧不上夕驰,略带点鄙夷的目光在夕驰身上打着转儿。

“上回在大门口跪得还不够丢人吗?怎么还有胆子来找先生!”兔子君一通反驳,小嘴翘得老高,仿佛自己才是此处的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