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心下欣慰。
这三年来,他是看着她一步步成长的。
从最早艰难掌管宫中各处,到如今处理宫务的游刃有余。
他知道,她是付出多少辛苦劳累,吃了多少苦头的。年下多事时,她甚至会比他还忙,一夜都不一定能睡两个时辰。
可这些困难艰辛,她从未抱怨过,只是对他说,要相信她。
谢沉就心疼看着她的变化。
自很早起,谢沉就明白了,他的听月并不是一株菟丝花。
她是迎寒风挺立雪梅,是傲然不屈的青柏。
更是独属于他,娇艳明媚的海棠。
谢沉登临大位,朝政是他一点点握下来的,所以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番大刀阔斧动作意味着什么,他自然会放手让她去做,可…
可他又实在心疼,她即将面对的困难,故而,他会夹带上自己的私心。
稍一沉吟,谢沉低声吩咐梁尧,“今日午时,将贵妃接过来用午膳。”
眼瞅着快到了时辰,梁尧带着人去了承宁宫。
裴听月听到这口谕很意外。
这三年来,除了年节和休沐,两人甚少在一起用午膳。毕竟,一个人要批奏折,一个要管宫里诸事,得了空也就是傍晚或晚间,所以,午膳大多不在一处吃。
不过裴听月没犹豫多久,换了身华服就往承明殿去了。
她进去的时候,午膳还没有摆好,故而她先去了御书房寻人。
谢沉正凝神批阅奏折,并没有察觉殿内多了一个人,直到余光瞥见一抹丽影站在旁边磨墨。
谢沉不觉露出笑:“你来了。”
“嗯,臣妾来了。”裴听月手上没停,依旧转着墨条,她有些疑惑,“皇上都没处理完奏折,喊臣妾前来做什么?”
谢沉逗弄她:“朕今日早晨,没有在小几上看着朕的东西,现在把听月叫来,是打算要奖励呢。”
裴听月咬牙。
不知道这人哪来的脸说这个话。
她冷哼一声:“将臣妾弄成那样,皇上也好意思要东西?”
谢沉失笑,将她拉怀里抱着,“听月不给吗?”
“不给!”裴听月很直接拒绝,拒绝过后又挣扎来,“这是御书房,皇上想做什么?白日宣淫吗?”
谢沉心里存着坏,故意说,“没事,朕晨间见过朝臣了,这个时辰没有人来。”
裴听月泄了气,勾着他脖颈,可怜兮兮说,“都破了,真的不能了,往后补偿给皇上好不好?”
谢沉扬眉问:“怎么补偿?”
裴听月红着脸,说不出来了。
她总觉得,在御书房里,说这种事怪怪的。
偏偏这人还要问,真是讨人厌!
怎么还不用午膳啊!
谢沉给她指了明路,“就年节时,朕和听月一起看的那个西域圣女的话本子,听月穿成那模样,给朕看看好不好?”
裴听月简直听不下去。
可不答应又怕他说真的,真的会解了她的衣衫,在这桌案上做羞人之事,到那时她就真的没办法见人了。
她思忖一二,用极低的声音应下了。
谢沉:“说什么?”
裴听月讷讷说:“好。”
谢沉又问:“好什么?”
裴听月彻底后悔了。
所以,今日前来,就是场鸿门宴是吗?
她或早或晚都得付出代价。
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裴听月悔恨过后,红着脸说,“好,穿成那模样,给皇上看。”
这回谢沉满意了,端详片刻她的神色,吻了过去。
裴听月一开始挣扎,后来发觉没用就算了。
呜咽推拒声消融在唇齿之间。
一吻既了,裴听月气闷,噘嘴说,“皇上这是做什么?臣妾都说了会补偿皇上了。”
谢沉叹息:“可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