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贵妃侧身感慨说:“要是咱们皇上像先帝一般克扣军饷,恨不得让军将吃土,那本宫就要当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了,估计连这琉璃瓦都会带走。可咱们皇上大方的很,每次给北疆的军饷里,还添了一份贴补,足足的银钱,北疆不缺钱,本宫就不带了。”
她如此说,裴听月就不再劝了。
金银珠玉中,有一个大箱子未来,她很好奇,抱着团团打开了。
一打开就惊住了。
贵妃这是…
将人家书肆搬空了吗!
宋贵妃带着戏谑的声音从后头传来,“这都是本宫的珍藏,好好看,好好学。”
裴听月不敢置信地回头:“娘娘!”
宋贵妃开怀笑着说:“本宫再提醒一句,下边的好看。”
裴听月:“…”
她脸上有些烧得慌。
站了好久,又陪团团玩一会,这股热意才缓下来。
裴听月抱着团团硬挤到榻上,和宋贵妃排排睡,她轻声问,“娘娘出宫,该怎么昭告天下啊?”
宋贵妃睁开眼,赞叹道:“好问题,现在只有一个粗略方案,会吓你一大跳。”
裴听月好奇:“会吓到臣妾?”
宋贵妃定定吐出两个字:“死遁。”
裴听月震惊:“那娘娘得…”
宋贵妃接上她的话:“得演一出大戏。届时假死脱身,悄无声息回到北疆。”
“那娘娘岂不得换个身份?”
宋贵妃浅浅一笑:“对呀,所以本宫想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什么法子?”
宋贵妃厚颜无耻:“就说当年我父亲生了一对双胎,这个妹妹因着身子弱,送去出家避避祸端了,现在身子又好了,回来了!”
裴听月:“…”
还真是一点不走心。
这一身武艺,这等性格,估计亲近的人一下就能看破。
但这法子是可行的。
即使有心之人疑惑,可又不能来京都追查。即使追查也不怕,宫里说贵妃薨了,谁敢不认?
裴听月眼巴巴看着她:“那娘娘还能待多久?”
“也就三个来月,顶多四五个月,这次南巡结束时,也是本宫脱身时。”
裴听月松了口气。
还好,还有时间慢慢适应。
要是贵妃一下走了,不给她留时间缓冲,那才叫难受呢。
两人正挤在一处说着话,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裴听月。”
裴听月蓦然回神,转身下榻,环抱着来人,“皇上下朝了?”
谢沉捻捻她白玉似的耳垂:“这都什么时辰了。”
裴听月心虚笑了笑。
一不小心聊过了,忘了他下朝的时间,于是她刻意转移话题,“饿了。”
谢沉应了声,牵着她出了后殿。
宋贵妃被他最后一眼看得莫名其妙:“又抽什么风?瞪我干嘛?”
想了会,没想明白。
她便阖眼在榻上睡过去了。
夜里虽然小四不哭了,但得定时醒两次,将他抱给乳母喝奶,一次醒半个多时辰,两次就得一个半时辰。
她要补会觉!
*
这一边。
谢沉牵着裴听月进了后殿。
裴听月觑着他的平静神色,觉得他今日不太开心,便没再开口说话。
两人安静用了膳。
原本用过膳后,谢沉就要去东里间处理政务,而裴听月去寝殿里陪小四玩一会,然后做自己的事情。
谁知这次谢沉竟跟着裴听月进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