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慌乱。
一慌乱更容易露出马脚。
谢沉眉骨透着寒霜:“所以,你这是承认了?”
谢贤妃面上不明所以:“皇上在说什么?臣妾…”
她话还没说完,谢沉自上位俯视她,迫人气势就排山倒海压了过去。
帝王威压实在骇人。
谢贤妃心尖一颤,脸上的笑容僵住,她死命掐着手心,才勉强维持自己的理智。
“皇上在说什么?臣妾…臣妾不明白。”
“你不明白?”
这句反问出自崔皇后之口,她一改往日和软形象,眉间凌厉了起来,
“那本宫就让你明白。当日麟德殿陷害裴昭仪的,不是林昭容,是你吧?”
谢贤妃咬紧牙关:“皇后娘娘您是后宫之主,可要慎言。这事不是已有定论了吗,是林昭容所为,怎么又变成臣妾了?”
崔皇后冷笑一声,
“贤妃还真是嘴硬,那本宫就好好同贤妃,说道说道。”
“你先是知悉了裴昭仪让人用新鲜玫瑰调制膏子,所以那日宴前,特地吩咐了花房总管,让人送了新鲜的花去长乐宫,并嘱咐长乐宫的宫人,这花不经放,只一二日就败了。”
“以此故意支开了裴昭仪身边的一位宫女,让其调制玫瑰膏子,顺理成章让裴昭仪只得带一位宫女前去宴席,方便下手。”
“宴席上,你买通的小宫女喜鹊,成功将酒水泼在了裴昭仪身上,把裴昭仪引入麟德殿内。”
“先是在殿内点上了催情香,又借故支开裴昭仪唯一守在身侧的宫女。”
“随后你让小宫女喜鹊给裴昭仪的宫女吸了迷香,把她迷倒但不至于彻底失去意识。使得她听见宫女喜鹊和林清澜佯装谈话,误让她以为,此事是林昭容所为。”
“此事完成后,你便让人把裴昭仪的宫女扔在了宫人住的空罩房里,又趁着侍卫换班,让林清澜引了一位吸入催情香的侍卫进内,随后锁死麟德殿,想让裴昭仪失了清白,给她安上祸乱后宫的罪名。”
“只是你没想到,裴昭仪能够逃脱掉。但你并没有功亏一篑,因为另一半成功了。”
“裴昭仪的宫女果然指认了林昭容,而被你威逼利诱的林清澜也指认了林昭容,几乎将林昭容钉死在真凶身份上。”
“你怕夜长梦多,再出事端,又开始利用起了孩子。先是告知了昱川此事,引诱他去皇子所寻昱祈,果然,昱川去了,你也得偿所愿带了昱祈。”
“林清澜招认后,你又让宫人不经意在昱祈说出这个消息,惹得他往永福宫跑去,你假意跟着他,又打着不忍的名头,让侍卫开了永福宫的宫门。”
“趁机进了永福宫后,又把这个消息带给了林昭容,让她心如死灰,只能以死明志。”
“既放了中了药的侍卫进麟德殿陷害裴昭仪,又祸水东引,陷害了林昭容。这桩桩件件,让本宫不得不说一句,贤妃你真是好手段。”
崔皇后平静叙述完这些话,抬眸看向殿中人影,
“事到如今,贤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贤妃如坠冰窟,整个人在殿内不言不动,好似成一尊冰雕。
她万万没想到,自以为的高明筹谋,会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帝后面前,一丝细节也不差!
接下的路,她…怎么走呢?
到了这个地步,她再辩驳有用吗?
恐怕她再不认罪,怡春宫上上下下都得进慎刑司,那种地方,严刑拷问之下,也许花莹都撑不住。
谢贤妃苦笑一声。
她怎么也想不到,花房总管,这个小小被疏漏的点竟成她溃败的原因。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更谨慎些,不应该留一个活口。不过,这个细微之处,没脑子的人,是想不到的。
裴昭仪若没察觉,那日的花是内务府刻意送来的,帝后是没法顺着这条线查找的。
这裴昭仪…
这裴昭仪真的如表面